忽地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容九立时回头，但所见的并不是白凌跟赤玉。她涌在面上的欢喜一下子凝固了，平静地打量着来人，“有什么事吗？”

来者似乎也是来寻医的，身上带着伤势，能隐约嗅到血腥味，年纪在二十五上下，见到容九转过身来，眼底闪过一抹惊艳，怔怔地看着容九许久，见容九略显不耐，不由回过神来，忙致歉道：“没、没什么事，只是瞧姑娘你一直往里头走，想劝你先别过去。”

容九拧眉，“前方发生何事了。”

“明月医馆在赶人。”这句话说得十分含糊，男子似乎也知道这话说得不具体，不能引人信服，神色浮现几许不好意思，“能靠边说话吗？”

两个人堵在路上，前后拥挤，左右总有手推过来，压得人时前时后的倒，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容九环视四周，道：“我想往前面去。”

男子见她坚持，也不好多说，如实道：“早上有名学徒收了病人的诊金，将人抬进去医治了，可那病人的好友在医馆门口等了一天也不见人出来，去后院一看，发现人被扔在了巷子里，只剩下一口气，现在正在向医馆问一个理由呢。”

容九边往前走，边听着他说话，不由想起了早上的那几个汉子，人没救回来吗？

她虽沉思，可脚下动作不慢，很快就拨开人群挤在了最前边，空出来的一个圈子，是引发骚动的中心。

容九一眼就看到了孙武跟张霖，孙武满脸的青肿，身上还带着棍棒打出来的伤势，一块青一块紫，皮肤之下还有淤血，可见出手的人下手不轻，而他身上早上受着的伤势还没上药，那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结痂，可因为剧烈的动作导致伤口再次裂开，伤口崩裂，鲜血涌出，蹭得满身满脸都有血迹，看起来极其的狼狈。

跟他一起的朋友，情况大多相差不多。

地上的张霖则昏迷不醒，早上血肉翻外的两臂此时已经肿若小山，看起来十分可怖，整个人的面色是透着诡异的潮红，那是高烧症状。

容九听到人说，“这肯定是治不了了。”

“高热了啊，这是会传染的，大家可别过去。”

这话一出，圈子又往外腾了腾，压得要上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外退，一前一后地挤在一起，中间的人发出了一连串的骂声。

容九对空灵海这匮乏到低能的医学常识无言以对，她掠过孙武跟张霖他们，很快就在人群里前排看到了白凌跟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