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换了一身便装,与容九一同离开。
走在路上,容九便后悔了。
这男子的常服跟官服不同,那叫一个招摇。在一城内穿着黑色罩衣的人们中,江流穿着的是一袭浅蓝色的长袍,腰系绛红带,配着铃铛玉。
面容含笑,和煦生风。
身姿挺拔,俊逸潇洒。
在这闷热的炎火城内,当得上是一道清凉的风景线。
他并没有带着闷热的面纱,而是执着一把油伞,伞身上画有游鱼戏水图,在炎炎烈日下,仿佛能够驱逐走那阵阵炎热之意。
叫人觉得心头舒适。
可是,这样的人走在路上,就是叫人处处行来注目礼。
走一路,看一路。
行几步,跟几人。
到最后,容九不得不停下,“你能换件衣服吗?”
江流摸了摸鼻子,“我就带着这一件常服,是我家小厮准备的。不好看吗?”说到最后一句,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容九。
容九能如何说。
好看。
只是好看得有些过头。
而且这人的肤色,也白得有些不像火灵族中人。
听到这话,江流轻笑一声,道,“火族中人,可不是个个都是黑人呀。”
容九默。
可你也太白了!
较之女子,也不遑多让。
好在江流也知道再走下去,可能要跟着一群尾巴到药铺,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吵闹,便也听从容九的吩咐,在附近的成衣铺买了一件罩衣穿上,给钱时,嘴上轻念着:“我这个月的月俸,又花完了。”
容九当作没听见。
她也很穷。
出了门,两个人便又继续向药铺的方向过去,两个人的脚程都不慢,即便这一路因着江流穿着罩衣不适,这儿拖拖,那儿拖拖,可还是在末时到了药铺。
门口挂着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