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跑出去的忍冬藤,根本就没穿隔热罩衣,而且脚程轻快,在这个午时阳光最晒的时辰里,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厮能办得到的。而上次小辣椒表现出来的身手连欢儿都注意到了,容九又岂会不知道。山药合上册子,眼眸一转,笑眯眯地问:“阿九姑娘你想问什么。”
“各地灾情严重,火君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山药摇头道:“这个不是我们凡人能探究的。”
容九笑,“你就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山药望着女子闪动着精光的眼睛,默然半晌,说:“他撑着这炎火城结界就够吃力了,根本做不了什么。”
“火卫倒是有出门救灾,然而能怎么救,一百又一百的士兵送到了火岛上查找根源,可还不是去送死,连一个回来的都没有。”山药叹了一声,“这火族,不行了。”
“那你们就没想过走吗。”
“如何走。”山药错愕地看着容九,似乎是知道了容九所想,笑着说:“走不了的,我们的根在这,家在这,离不开。”
“那只能等死?”容九问,坐以待毙不是她的作风,她能忍一时的风浪,可不代表会静待注定的结果到来,特别是那个结果还是注定的死亡。
山药懒散地拨弄着算盘,珠子的算声很清脆,盖住了山药懒懒的声音:“是有一条能走的路。”
容九静等。
山药道:“传送法阵,每个灵族都有通向圣域的灵阵,通过法阵可以抵达圣域,逃过这一场劫难。但是那地方不是谁都能进去,只有圣域令牌的人才有资格,这令牌只有火君一个人有。”
“所以即便能逃,也只有火君一个人是吗。”
山药摇摇头道:“他不会走的,他如果想走,早就走了,这火族被困此地都几百年了,一年情况不如一年。火君一族又不是没有能力离开,可他们没有,反而举全族之力,将炎火城这一座结界撑了几百年,护了百姓几百年,到了这一任的火君,失去了丹海,情况更加糟糕,他都没有想过离开。”
说罢,山药夹着三分自嘲跟几许佩服道:“就算这火域到了最后一刻,其他人都走了,他们也不会,因为这火域,就是他们的根啊。”
容九食指轻敲着桌面,“你们劝也不听吗。”
山药:“……关我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