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猊都不禁想,这个人还活着吗。
这样的伤势下,她还能站起来吗?
容九还活着。
只是暂时站不起来了,太痛了,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疼,从血肉到骨头都在疯狂的叫嚣,告诉着自己已经接近了身体的极限。
自从与明昊一战后,容九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感觉了。
只是在这极致的疼痛之中,容九始终没有被摧毁掉耐心跟战意,这种疯狂的战意使得她迎上白衣的攻击没有一丝退避与气馁。
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挑衅。
便是丹田之内的银色内丹还有灵雾,都因主人的情绪而翻涌起来,澎湃的力量涌至四肢百骸,冲刷掉了容九身上的死亡之力,也缓解着她的痛苦。
在这一次次之中,支持着容九的每一次站立。
可这一次她站不起来了。
容九双手扶着,慢慢地坐起。
可仅是坐起来这一个动作,就花了容九大半的力气,以及漫长的时间。
刚一坐好,容九的气息就已经剧烈起伏,她喘息着看向了白衣,整个虚弱得宛若风中柳絮,破败不堪,地上刚刚画出来的血线又被大雪覆盖了,只有几处隐隐地露出了痕迹。
而别的地方不必多说。
早已经看不到影子。
也见不到容九究竟流了多少血。
更看不出来这一座血图,藏着女子最顽固的一丝反击!
容九擦了擦嘴角,努力地牵出了笑容,“挨了你这么多招,也不见你灵力有所减缓,可真真是不公平,你打得不累,我却是累了。”
白衣道:“认输吗?”
容九笑了一声,两手摊开,四仰八合地又躺了回去,认命道:“就这么结束吧。”
白衣平静地踱步到容九身前,张口道:“早这般,兴许你不会受这么多苦。”
容九只笑。
白衣慢声踱步,脚下平静地踩过积雪,也踩过了容九刚刚流下的那一道血线,容九依旧看着天空,风暴凝聚的天空乌云又低又沉,躺在地上的她都有一种只要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天空的感觉。
“这天气,真烂。”容九说,稍顿,她转过头,看向了白衣,似乎是在笑,说:“有你在的天气,总是这般差。”与明月岛的天空一般。
怎么都抹不去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