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视线上移,落在了他身上,对他所言宛若未闻,只凝视着面具后的那一双眼睛,问:“祭文是你写的?”
以白衣之名所写的祭文。
在他们聚集在冰火岛时,他们就在海岸边一些海兽身上发现了。但在当时,容九他们都毁掉了,不过在救到明镜他们之后,容九也知道战明明他们身上也有。
落款白衣两字,可真真是刺眼得很。
坐在棺材上的男子低低地笑了一声,问:“是。”
回得这般坦然,却是叫人不知道该欣赏还是该问责,容九冷声问:“为什么要假冒这个身份。”
那人眼底笑容更深了,“为什么会觉得是假冒,难道我不能叫这个名字吗。”
真正的白衣与容九站在一起,听到这句,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衣这个名字,并非是他的专属,不是吗?”这个人笑问。
流域在一旁笑了一声,“这么巧都叫白衣?敢情你们还是本家的?是自然灵族的还是自然神族的,不妨亮个底牌,也好叫大家一起感怀一番这巧妙的缘分。别浪费了这亲人相认的大好机会啊。”
男子漫不经心地转向了流域,嘴角轻蔑地勾起,“冥主,你为何总喜欢来掺合这边的事呢。”
流域笑着道:“祁乐,你为何总是阴魂不散呢。”
两方对峙,皆是一笑,只是这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有的是硝烟四射的火花。
天空的血色结界在削弱,可界内的祁乐神色不变,游刃有余地应付着眼前四人,以万兽的力量维持着结界的运转。
困住他们四个人。
而容九与白衣则因为“祁乐”这个名字而变色。
祁乐?
他不是死了吗?
容九与白衣诧异地看向了流域。
流域丝毫没有自己道破了一个大秘密的自觉,还在与黑棺上的男子对视而笑,连白凌扫射过来的视线都忽略了。
这厮,就靠不住。
容九还要问,可触及白衣的目光,容九还是忍住了,现在不是追问的好时候,这血色结界还在吸取着万兽的力量,随着结界扩散,附近的海域都会被扩囊其中,寇旭跟明镜他们如果没能及时逃离,也依然会被追上。
特别是战明明那些人。
祭文就是此人的追踪坐标。
不管他们跑到哪里,都会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