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天不语。

半晌，他又出声问：“你都死了如何双手奉上？”

显然对这件事很疑惑。

魔神笑得更大声了，爽朗的笑声连在下方艰难抵抗的万川都能听出来他的高兴，“哎呦，你变聪明了，我还以为你们神族个个都是呆子，都不如我们魔族出来的好玩，不若你我别打了，这轮回门本来也不是你们的东西，不过是人家放在你们一族，你们守了这么多年做什么。”

对此，皓天平静地回了四字：“还来，休战。”

男子无奈摇头，“皓天你可真无趣，这东西就是个摆设，我拿来这么多年都没研究出来怎么用，想来你们一族也差不了多少，传说中只有天道选中之人才能使用这个东西，可如今看来，你我都不是这个人，那你抢这个东西抢得这么得劲作甚，又用不了。”

皓天不答。

魔神怂恿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想回族看看？看看你那儿子，还有你们一族啊……我要是没猜错，在你们追着我出城的时候，应该都被杀光光了吧。”

“全族老幼啊，都死了。”

上百神族闻声不为所动，在数万年前战死的时候，他们已经只剩下战斗的本能，其他的知觉已经消失。

可男子知道，皓天不会。

他跟他一样，在这片虚空战场死去了数万年，如今一朝醒来，两个人虽说茫然，可对这大陆局势已经有了一点感知。

自然神族已经被灭了。

在他们战死的时候，帝城也消失了。

只是今天的空灵海，却还是让他们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久远的，来自熟人的气息。

男子勾唇道：“我可是……感觉到了你儿子的气息呢。他好似……跟我一样啊哈哈哈。”

魔神笑得非常畅快，“我陪你打了这么多年都没把你从神坛拉下来，没想到你儿子哈哈哈……”

堂堂魔族之神，此时在魔龙身上四处打滚，笑得不能自抑，好像知道了一件多么开心的事。

皓天静静地看着他，手中的剑变慢了，眼瞳深处似乎闪过了一丝茫然。

“黍离，他没死啊。”低声的喃喃，飘散在风里，可没有几个人听见。待感觉到一道黑箭穿来，皓天已然慢了半步，胸膛被黑箭穿透，白玉的骨头出现了裂缝。

还有黑色的力量一点点地腐蚀着他的骨头。

魔神抬手把玩着悬浮在半空中的两支黑箭，微笑道：“这一次，输得不一定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