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大窘,正待挣脱,就听不远处有人惊呼一声,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被惊扰的二人下意识望去,就见沈静怡捂住嘴巴。
这些年因为没有电子产品消耗,最引以为傲的当属自己的绝佳视力,然而她却从来没有像现在一刻怀疑过自己看见的东西。
就在咫尺之遥,被诚王搂在怀里的女人,不是她死去的嫡母又是谁!
虽然这一世经历了胎穿,但沈静怡并不信鬼神之说,可是当着她面被下葬的人又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任谁都会觉得背脊发凉。
“你……你是母亲?”
沈静怡战战兢兢开口。
沈夫人立刻镇定下来,她狐疑地看着沈静怡,眉头微蹙,一本正经地回应。
“这位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沈静怡双眼犹如钉在沈夫人身上,再也没办法挪开。
她们好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七八年,而且自己是胎穿,本就有成人记忆,认错人的概率简直微乎其微,除非……
“除非你有双胞胎姐妹。”沈静怡缓步上前,不错眼珠地打量对方,“如果你说不认识我,那么敢问夫人尊姓大名?”
诚王原本觉得自己距离打动沈夫人只剩临门一脚,却被沈静怡中途打断,满腔怨怼正无处发泄,闻言冷笑一声。
“你又不是京城户籍官,怎么?姓甚名谁还得跟你报备?”
沈静怡对诚王还是忌惮三分的,但她自恃抓到了沈南乔的把柄,此时已经完全顾不得许多。
“我虽然不是户籍官,也没资格过问,但我爹总有资格吧?”
提及沈明德,沈夫人没有半点面色波动,诚王登时觉得骨子里透出一股子高兴来。
原来那男人在她心里已经是完全不值一提的存在了啊。
有了这个底气,诚王再开口便愈发有了底气。
“那你叫沈明德来好了,本王倒要看看他敢说什么?”
他如此硬气,沈静怡倒有了片刻犹豫,论官职论权势,区区一个礼部尚书远不是天潢贵胄的对手,更何况沈明德此时还是代罪之身。
她有些犹豫,果真面前这妇人不是沈南乔的生母吗?
那天底下真有两个如此相像之人?
沈夫人表面稳重,内心已经慌作一团,但还兀自强撑着,她缓了缓心神,徐徐开口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人是谁,但这是私人后宅,请你出去。”
沈静怡几乎从她这几句说话的腔调里判断出,这就是沈南乔生母无疑,儿时遇到她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平稳的口气。
甚至连神韵都如出一辙。
沈静怡按捺住心中的兴奋,想想眼下自己孤军奋战不大妙,还是先就坡下驴,然后再去找援兵比较靠谱。
思及至此,她清清嗓子。
“许是我认错人了,抱歉。”说毕拎着裙摆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