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糖人,递到乌兰手上。
尔后,从袖中摸出几个铜板,交予小贩。
“小兄弟既叫了我一声姐姐。这个糖人,姐姐买给你。”
她的笑容像纷飞的梨花花瓣,拂向乌兰。
乌兰舔了口糖人,道:“姐姐来集市上还要买什么?我同姐姐一起。”
乌兰其实并不需要买什么东西。但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想多跟着这个姐姐一会儿。
站在这个姐姐身边,乌兰有一种难得的安心之感。就像夜晚,睡去的星星,沉静的夜空,半眠的花朵,无波的湖面。这样的安心,让乌兰很贪恋。
女子道:“我家夫君即将动身去边关军营,今日,我到集市来,看看有什么日常所需之物给他填补填补,让他出门在外,能舒适一些。”
“姐姐的夫君,是行伍之人?”乌兰问道。
“是。”
女子说着,向一个卖棉靴的铺子前走去。乌兰跟在她身后,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女子和乌兰前后脚,走到一棵高大的柳树前。
身后,许多双眼睛,正悄无声息地逼近。
女子忽然附在乌兰耳边道:“小兄弟,身后有危险!”
乌兰猛地转身。
几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精瘦男子出手,欲擒住乌兰。
乌兰与他们打斗起来。
这时,从东南方向,隐隐又涌过来一拨人,个个虎背熊腰,彪悍异常,他们其中一人朝天发出鹰叫声,似乎在给同伴发出信号。
距此约莫数十丈远的地方,有穿着黑衣、缠着头巾的逻卒,远远听见了动静,亦疾步赶来。
集市上霎时乱了起来。
女子冷眼瞧着,形势十分复杂:穿着粗布衣衫的人,看招式,像是江湖上“飞雪门”的人,飞雪门是杀手组织,以替雇主杀人为生;那些虎背熊腰、作鹰叫之人,似异族人;穿着黑衣、缠着头巾的逻卒,是皇城司的人。
这个小兄弟,究竟是什么人,引得如此大的动静?
穿着粗布衣衫的精瘦男子出手狠辣,小兄弟渐渐不敌。
女子悄悄摸出绣花针,准备助他。
虽说,她知道,在临安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眼前这个小兄弟,看上去天真稚气,热络中带着真诚,且眉眼又莫名地与自己神似,她不愿看到他遭殃。
绣花针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