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义平摩挲着怀中的兔子,安抚它被射伤后的惊慌失措。他的手指像春日里的絮。
曾几何时,他对乌兰也是这样的温柔。
乌兰走到他面前,语无伦次道:“老段,你过得好吗?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我,我,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我……”
段义平没有抬头。
他身上似乎有道屏障,把他和乌兰隔开。
他专心地救治兔子,这个尘世与他无关,乌兰亦与他无关。
“老段,我很难过,我不知道一切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说四大皆空,可肉体凡胎,真的能做到四大皆空吗……”
乌兰还没有说完,段义平径自离去。
他的冷漠再一次让她原本的悲伤蔓延到无边无际。
密林中忽然传来野兽的嘶吼声。
段义平怀里的兔子猛地立起耳朵,惊恐之下,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过去,乌兰是西狼派到大理的棋子,段义平爱她至深,却致国破家亡。现下,乌兰是射伤兔子的猎手,段义平救助兔子,却被兔子所伤。
他们好像从来都是对立的。
而受伤的永远是老段。
段义平放开兔子,兔子连忙蹿到草丛中,远去了。
乌兰紧紧跟在段义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