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国破的情景,犹然还在乌兰眼前。
乌兰生恐白若梨身处血海之中。
“姐姐,我同你一起去。”
“傻话。”白若梨笑道,“你是皇后。有哪个邦国打仗,让皇后上战场的?不是胡闹么?官家也不会允的。”
乌兰道:“这有何难?我乔装改扮,混入军营就是。”
白若梨认真道:“不可!为姐有两件事,要交代与你。第一件,灵山下个月便要临盆了,我今天去看过她,她的处境很不好,我疑心这宫里有人会害她和她的孩子。乔太后这人,手段狠辣,佛口蛇心,不可不防。妹子,你替姐姐照看灵山,务必使孩儿平安出世,好么?”
乌兰想了想,道:“第二件事呢?”
白若梨环顾四周,低声道:“小心咱们那个爹。”
“为何?”乌兰诧异道。
“我觉得他不对劲。但一时又看不出他是何目的。先不要打草惊蛇,且瞧着,等他露出马脚。我走后,你假意照顾他,多去方府。”
“……好。”
末了,白若梨爱怜地抚了抚乌兰耳畔的发,道:“你别总跟官家置气。你跟灵山不同,官家心里是有你的。”
乌兰摇摇头。
她与阿九之间,虽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情。
她早就看透了。
姐姐的安慰,苍白得就像书案上的宣纸。
白若梨道:“我与官家,相识多年。我看得出来的。”
“姐姐,不说这个了。怪没意思的。我有个东西,给你。”
乌兰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块腰牌。在太子关军营,阿布送给她的腰牌。西狼的“答剌罕”腰牌。
这是乌兰的底牌了。
“姐姐,你带着它,能保你的命。”乌兰眼圈红红的。
白若梨犹豫了片刻,接过。
天亮之前,白若梨离开皇宫。
点兵。挂帅。出征。
与此同时,西狼的王帐,飞进一只雪白的信鸽。
那信鸽,不偏不倚,停在忽穆烈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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