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恕看不惯那木罕那副样子,厉声道:“小鞑子,老实些!休要聒噪我们夫人!我们夫人的郎君是已故的方砚山将军,盖世的英雄!岂是你这小鞑子能轻视的!”
闻听白若梨的郎君已死,那木罕王子忙道:“那阿姐便是寡妇了?干脆莫要回中原了,留在西狼,做我的武艺师父吧!阿姐陪我打猎捉狼,我许阿姐太平荣华!”
白若梨气笑了:“你许?你拿什么许?你的小命都快没了!你快消停吧。让我安静会儿。”
“我自然是能许的。以后整个西狼国都是我的。整个西漠也都是我的。阿姐怕是不知道我阿翁的财富有几何。”
西漠阿翁,神秘而富有的老人。据说,他的金银财宝,多得像天上的繁星。他还有许多铸造兵器的矿厂,做着军火买卖。连通西域胡人、东洋蛮人、热境土人,没有他的手伸不到的地方。他只有一个独女阿黛拉,便是那木罕王子的生母。有朝一日,他身死灯灭,那木罕王子便是他唯一的承继人。
白若梨作势要拿布条封住他的嘴。
他见状,抢先把手掌摊开,放在嘴巴上。
两炷香的工夫,四平台到了。
忽穆烈早早地等候在外。
西狼军师,侍立在旁。
手中,握着拟好的条约。
白若梨先从羊车里出来。
忽穆烈粗声道:“方夫人,久违了。”
上次在西狼军营,他故意放水,让白若梨看似轻松地逃走,成功引起方砚山与阿九的君臣矛盾。在阿九心里埋下猜忌的种子。
如今,几个月过去,他们又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
白若梨颔首道:“大汗,别来无恙。”
忽穆烈冷冷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繁礼君子,不厌忠信;战阵之间,不厌诈伪。本汗的儿子不争气,被你掳走,本汗认了。这六百里土地,便当本汗赎儿子的赎金了。快快将那木罕交出,签了条约。了事走人!这鬼地方,本汗多待一刻,都觉得晦气!”
白若梨思量着,缓缓道:“来的路上,发生了一点意外。但请大汗相信,中原绝无伤害那木罕王子之意……”
西狼军师警惕起来,附在忽穆烈耳边说了什么。
忽穆烈面色一阴。
他一挥手,羊车被层层围住。
秦恕拔出剑,道:“夫人,末将誓死保卫您!”
白若梨命令道:“收回剑。”
此时,跟西狼人硬拼,实属不智之举。
“父汗——”羊车内的那木罕王子开了口,车帘掀开。
所有人都看清了,那木罕王子身上的鲜血,苍白的面色。
忽穆烈的怒火,比屋内的炉火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