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梨点头。
这一夜,赵安吉返回府中,临安最好的大夫前来,给他的伤口上了药。
府中各处,戒备森严。
翌日一早,他吸取昨夜的教训,点了兵部两队精锐人马,同他一起前往朱堂村。如此,可万无一失。
然而,当他进入朱三家,里头却已空无一人。
不见陈翠。
也不见婴孩。
他忙遣人唤来了里正,里正一见这么多人马,惶恐不已,跪在地上磕头,连连说自己不知情,愿带大人去陈翠的娘家陈村看看。
赵安吉随即又赶去了陈村,陈村诸人,众口一致,皆道未见陈翠来。
赵安吉扑了个空。
他一霎时陷入巨大的茫然中,不知该如何跟白若梨交代。
他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
进不得,退不得。
没有人知道,陈翠和孩子,此时正安然待在清月庵的柴房中。
陈翠虽是农妇,却沉着,有见地。昨日,官府的人来送钱米,那官老爷问东问西,看孩子的眼神,很不对劲。让陈翠心生提防。
她揣测,重九或是临安城中某个达官贵人家见不得人的私孩子,当时有难言之隐,丢掉了,现在又后悔了,想讨回去……
她年过半百,好不容易得个孩子,焉能失去?
朱家的香火,不能断。
她想来想去,投亲靠友,不安全,容易被找到。她素来喜欢去庵堂中烧香,孩子满月的时候,认了个寄名的干娘,就是清月庵中一位叫净尘的尼姑。那尼姑为人很是和气,心善,对孩子格外好。没少给孩子缝衣裳,做小袜。
陈翠带着孩子,去庵中找了净尘。净尘二话不说,留母子俩在柴房住了下来。
这尼姑净尘,便是从前乔太后的侄女乔灵。
青烟袅袅中,乔灵想出了个法子,将临安的水彻底搅浑。
她要听姑母的,把这个孩子,当作绝地逢生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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