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告诉父汗,临安皇宫中的悯皇子,其实是他的亲儿子。
这是他的底牌。
他还有好几张底牌,注定不能被父汗知道。比如,父汗身边的帐前侍卫博尔忽。父汗最后试探他的那一次,如果不是博尔忽提前告诉他,父汗在草甸设了埋伏,他险些就中计了。如果他按原计划施行,今时今日,他早就成一堆白骨了。
父汗虽然年纪大了,但心思沉,草原上对其死忠的人,很多。
他自知拼不过。所以,他懂得蛰伏。
额吉诺敏临死前曾经告诉他,他是俘虏的儿子,必须懂得忍耐,忽穆烈血屠克列部上万人,血债滔天。
额吉还告诉他一个巨大的秘密。那个秘密永远不能被任何人知晓。哪怕带到黄土里。
忽穆烈听了此言,看了看蒙哥赤,欣慰道:“老十一,何时进攻,如何进攻,拟出作战方略来,呈于本汗。”
“是。”蒙哥赤俯身道。
临安皇宫。
大雪连下七日。
上书房门外的梅花,被雪压断了枝桠。有个披着一身大红色袍子的少女,在雪中追逐一只兔子。她一边跑,一边笑。
有个俊朗、魁梧的男孩儿拉弓,射死了那兔子,尔后,飞快地捡起,捧给少女:“知意,你慢些跑,当心摔着。你要什么,皇兄给你打就是。不需要你自己动手的。”
少女生气地推了他一把:“谁让皇兄把兔子射死的?我是想把它带回寝宫玩儿,又不是要吃它的肉。”
说完,少女转身就走。
男孩儿见她恼了,慌了神,笨拙地跟在身后,道歉:“是皇兄该死,皇兄再不这样了,知意你莫要恼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上书房。
上书房里坐着另一个女孩,穿着月白袄儿,似笑非笑道:“皇兄偏心偏到了十八里地,同样是妹妹,知意喜欢什么,皇兄便上赶着弄什么。我说要什么,皇兄就敷衍。莫不是咱们亲骨肉,还要论个嫡庶了?依我看啊,皇兄的巴结大可不必。父皇统共就你一个皇子,太子之位啊,迟早是你的。”
被抢白一通,男孩儿有些窘。
他提笔坐下来,道:“知安,你这牙尖嘴利的,将来哪户人家敢要你?怕是要父皇送你和亲去,得个蛮族的女婿,才能镇得住你。”
红衣少女听了,笑起来。
月白袄儿的女孩儿扑过来,作势要打。
三人嬉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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