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风然给殷洵夹了块羊肉问道:“这几日很忙吗?”
殷洵嗯了一声:“最近南国频频冒犯与大晋交界处。”
“是安平郡王的封地吗?”穆风然问。
殷洵点头,似是怕她担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没事,已经传信给皇兄了,他会处理好。”
穆风然动了动嘴,终是没说出让他提防殷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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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风然前一晚特意早早就睡了,一大早就让怀枝快些给自己梳洗,怀枝笑道:“天还没亮呢,我让小厨房煮点粥,小姐吃完再走?”
“娘亲肯定做了一大桌菜等我回去呢”穆风然仰头看她,眼中满是欣喜。
怀枝愣了一下,瞬间红了眼眶,抹了把脸解释道:“奴婢……奴婢是替小姐开心。”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小姐没以前那么开心,似乎心事重重,总是一个人发呆,静静坐着就是好几个时辰。
自两个月前小姐偶感风寒高烧三天之后醒来,时不时夜里会惊醒,抱着她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第二天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夫人让她别告诉小姐,又偷偷找来了巫师做法,可效果甚微。
她不知道小姐为何会突然这样,有时看着小姐,竟有几个瞬间会觉得仿佛换了一个人。
她还记得小姐高烧三天时有一次短暂的清醒,她想去叫大夫,但被死死地抓着,指尖抓得泛白也不松手,她只好轻轻拍着小姐安抚她说:“奴婢不会离开的,小姐别怕。”
小姐这才卸了力气,小姐说,她不想嫁给殷洵。
怀枝听得骇然,直呼太子名讳是重罪。
可接下来还有更让她心惊的话:“皇帝被杀,皇后被俘,殷洵登基,整整两年大晋都在战乱,怀枝,我们穆家为他倾尽所有,他却厌恶我至此,撤了我的凤印,杀了我的孩子,怀枝,我恨啊。”
满腔满眼的恨意,让怀枝看得后背发凉,可过了一会小姐就平复下来,沉沉睡去,安静恬静的面容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感觉头上被敲了一下,怀枝捂着头回过神,穆风然已经穿戴整齐笑着同她说:“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叫你好几声都听不见。”
怀枝没有应话,穆风然也没在意,提裙往外走去:“走吧,母亲在家里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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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风然到时,徐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她下车,领着仆人行礼,穆风然急忙上前扶她,徐氏拍了拍她的手道:“然儿,你是太子妃,代表着皇家的颜面,礼数不可废。”
待母亲行完礼起身,穆风然立即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娘亲,你想不想我啊?”
“都嫁人了还没大没小的,像什么样子?”徐氏温柔地笑了笑,任她挽着进了院子。
穆风然在母亲房中坐了不多时,说了些体己话便有丫鬟来说将军和少爷回来了,让她们移步偏房用餐。
刚进门就感觉一丝凉意,穆风然不禁笑笑,习武之人耐寒不耐热,屋里怕是放了两大盆冰穆念安都嫌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