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便踏上了北上之路,路途颠簸,穆风然腹痛难忍,待得身下流血才发觉自己小产,怀枝在一旁哭成了泪人儿,她却笑着说:“我的孩子知晓不该这个时候来给她娘亲多事就先回去了,等尘埃落定他就回来了,你有什么好哭的?”
一路快马加鞭,不出十日就到了军中,粮草到的及时安定了军心。
穆风然站在风中,声音冷冽而坚定:“本宫乃大晋皇后,奉皇帝之命前来送军饷,朝中腐败人心险恶。但不失有忠义之士,本宫的父亲年满五十,胞弟不及十五,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也请众将士切勿心冷,这一仗过后,本宫做主,定让你们加官晋爵,严惩贪官!给你们一个公道!”
穆风然在军中待了三个月,北凉的冬天冷的刺骨,好几次她都以为要撑不过去了。
第二年开春,南方传来捷报,穆念安斩下殷泓首级,北凉这边也递交了投降书,大晋朝这一劫,终于算是过去了。
回宫后,殷洵给穆家加官晋爵,又亲手把凤印交回穆风然手里。
她以为她与殷洵的磨难结束了,可她不知,这只是刚刚开始。
陈家虽是罪臣,株连九族,但陈梓瑜却为殷洵套到了许多机密,加封陈妃,陈梓瑜的生母封诰命夫人。
一个月后,陈梓瑜的孩子没有了。
穆风然回宫时,陈梓瑜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太医诊断是吃了凉性的食物,而她那日只在穆风然殿里进过食。
穆风然告诉殷洵此事不是她所为,她有自己的风骨,断不会做这样的事。
殷洵也查出是另一个宫妃下的手诬陷皇后。
作为补偿,陈梓瑜晋淑德夫人。
可穆风然能感觉到殷洵的疏远,她不知其因,只以为是色衰爱弛。
她第一次真的亲手害了一个位份很低的宫妃,殷洵没管。
她想让宫里的人全都消失,可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她想做好一个皇后,她要宽容大度。
所以她温和待人,不训斥宫妃,不责罚宫女。
时而封赏,慢慢的宫妃好像都愿意来找她说话。
后来,陈梓瑜再次怀孕,晋封贤妃,宫里第一个四妃。
三个月后,穆风然也怀了孕。
她以为日子要慢慢好起来了,她的孩子无论男女,都会是大晋第一个嫡亲。
母亲来看她,她询问母亲为何脸色如此差,没看出母亲强颜欢笑下的悲伤。
没察觉到母亲一直在让她照顾好自己的异样。
陈梓瑜的第二个孩子又没保得住,殷洵说:“皇后有孕,不宜过于操劳。”
将宫权分了一半给陈梓瑜。
她意识到时,早已为时已晚。
怀孕八个月时,穆风然偶然听到宫女议论穆家的事,就派怀枝去打探,得到的消息竟是穆远鹏有造反之心打入天牢,穆念安被当街诛杀,穆夫人受不住打击,悬梁自尽。
穆风然不相信,她去找殷洵,却被拦在大正宫外。
又遇到陈梓瑜,陈梓瑜将所谓的证据说给她听,穆风然只觉得可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穆风然冲进大正宫,将殷洵桌上的东西摔了个粉碎,怒骂殷洵:“陛下若是忌惮父亲手中的军权,当初为何要娶我?击败南国的是我父亲,取下殷泓首级的是我弟弟,我穆家忠肝义胆三代,到头来却落得个造反的污名,陛下对得起谁?”
“连你都觉得真的江山是穆家打下来的。”
穆风然第一次从殷洵眼里看见冷意,刺骨的冷意,他说出的话更冷:“穆远鹏若没有反心,为何不早早的将军权上交?朕给了他多少次机会,他听了吗?难道真的你父亲造反,朕跪下来求他?!”
穆风然气得什么都不顾了,狠狠地给了殷洵一巴掌。
后来,她被禁足长秋宫,收了所有的宫权。
她早产生下了纯熙,她的女儿。
养了四个月,夜里宫中来了刺客,将纯熙一刀捅死了。
可笑。
可笑至极!
御林军禁军重重把守,竟会有刺客不去刺杀皇帝,去杀死公主。
怀枝怕穆风然看着难过,就将小公主的遗体送了出去。
头七的时候,两人在长秋宫烧纸祭奠,陈梓瑜的人闯了进来,以违反宫规为由打死了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