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躺倒在一边,已经空了。
花厅里,蛐蛐儿的叫声比昨日清减了一些。
地上扔着十几个小竹笼,还有蛐蛐儿的尸体。
三女鄙视地望向胡员外,仿佛看到一个男人在热心玩着的不是蛐蛐儿,而是一群蟑螂。
钱飞却能明白胡员外是怎么想的。
试想一个男人素来饮酒,那么当他失去爱妻,他会突然戒酒吗?
当然不会,毕竟妻子又不是因为他酒后误事才死的。
借酒浇愁才是常见举动。
在胡员外眼里,大概蛐蛐儿也就是像美酒一样的东西,供他麻醉自己,逃避痛苦。
他满眼血丝,盯着桌上的一个紫砂小陶罐,两只蛐蛐儿正在陶罐之中比斗。
紫砂小陶罐的周围有更多的蛐蛐儿尸体,断须断腿,一片惨状。
看来死了老婆这件事,对这个男人的打击比昨天他表现出来的还要大。
满室挂着的蛐蛐儿本都是他心爱之物,花几百上千两银子买来的,家仆对蛐蛐儿稍微看顾得不周到就要挨打。
现在他却任凭自己的这些心头肉一般的蛐蛐儿捉对厮杀,当做消耗品。
在钱飞的眼里,胡员外就像是一个极度痛苦的肥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把自己珍藏的手办拆成一块块的。
看到钱飞,胡员外的脸因为羞愧而涨红。
他嗫嚅辩解说:“张先生?我、我不是……”
钱飞却微笑着伸出右手,手掌一翻,让一只小蛐蛐儿出现在掌心。
他说:“员外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