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华披上大衣,也钻出了车门,攀着铁梯子上了车顶。
她笼着袖子,顶着寒风,嘴边冒着白汽,对冯瑾说:“小瑾,不知道你对于钱总……”
冯瑾打断她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对他不感兴趣。”
陈夏华简直替钱总要打抱不平了,钱总不能没人要吧?虽然她也不希望他有人要……
她追问:“为什么?”
冯瑾手拂胸口,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已经发誓,这辈子只爱我自己一个人,只为我自己一个人而活。”
陈夏华又听不懂了,从字面上来看,其实是很搬不上台面的自私宣言吧?为什么说得像是一个高洁的志向似的?
她不知道,对于冯瑾来说,把自己从家族工具人的境地解放出来,为自己而活,已经是需要付出全力去追求的目标了。
至少,她能听出来冯瑾不是在对她敷衍,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冯瑾十六岁,已经不是懵懂的年纪了,很明白如果不把话当面说清楚,以后女同事之间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这方面她的心态其实比二十岁的陈夏华还要成熟一些。
陈夏华把视线转向了水系圣女唐心纯。
现在外面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三十六度,就连修为最高的净草和李木紫也要穿上貂裘才能外出。唐心纯却没有穿上任何大衣外套,还是那一身单薄朴素的月白色睡衣。
她甚至现在都不睡在冰床里了,整日整夜地睡在车顶上的风雪之中,手指脚趾却都是洁白如玉,完全没有冻伤到红肿青紫的迹象。
不过想想看这也理所当然,水系圣女在冰雪领域大概也是有些道行的,冰床内部的温度也有零下四十度左右。
冬天的北极似乎正是她拥抱大自然的好地方。
陈夏华算了算,现在大概是唐心纯醒着睡懒觉的时间,就上前去找她打了个招呼。
唐心纯慵懒微笑着起身,很随和地对她问好。
这真是个贼温柔的姐姐,与债务部的女郎们不同,好像没有什么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