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训古勉强抬头看着他的样子,皱眉道:“何事?”
“若佟已经查明,行刺之事真正的主谋是一个江姓之人,嵬名岘只是被人利用了,所以还请姑父饶他一命。”杨臻说。
闻训古把话听罢,久不作声。闻南曜看了他片刻,抬眼问杨臻:“什么‘江姓之人’?”
“就是那买凶杀人之人,只是自从事败之后便没再出现过。”杨臻说,“此人故意把江姓留在掮客处,怕是意在让姑父您知道的。”
“江姓之人……”闻南曜摩挲着下巴寻思了片刻,“父亲,您怎么看?”
闻训古凝神了许久方才开口:“那个嵬名岘现在何处?”
“就在堂前,和我爹一起。”
闻南曜顿时皱了眉:“臻臻,你就不怕……”
“表哥放心,”杨臻明白他的介意之处,“嵬名岘并未带任何兵器,他肯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太师府一个交代。”
“那就——”闻训古的腰起了一下没起来,还闷了一声。
闻南曜和杨臻连忙扶住他,他摆摆手只道无碍。
他似乎忘了自己腰上还扎着针了。
“罢了,待会儿我去前堂见见他便是了。”他说。
前堂中,只有坐在楠木椅上的杨恕和站在杨恕旁边的嵬名岘,倒茶随侍的丫鬟小厮都被杨恕遣下去了。
“我听臻臻说你是牧云决的徒弟?”杨恕用茶盖刮着茶气问。
嵬名岘点了点头。
杨恕曾与牧云决有过几面之缘,但却并未深交。他又问:“他还在找唐重吗?”
嵬名岘皱眉,他一向不了解自己的师父,更不知道自己师父在找人,可是他怎么都觉得唐重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杨恕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答,侧脸看他道:“怎么?”
嵬名岘摇头:“我不知道。”
对了,唐重是原来抚江侯府的人,可扈坚良不是说唐重死了吗?嵬名岘想不明白了。
杨恕哼叹一声:这个“不知道”是不知道牧云决找没找到人还是不知道牧云决在找人?这小子也是木了些,这倒和唐重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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