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路过黄州之时仍忍不住又去了那片林子。
其实他并不愿意承认他始终幻想着能在这里遇到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的人,也是心力交瘁,时至今日他仍不愿早已发生的接受。
先前打斗的痕迹已经被新生的草木略微掩盖,不过杨臻走着走着仍能认出自己熟悉的地方,他就着一块熟悉的地方坐下来埋头沉闷。这些日子以来心乱事乱,从来都没清净过,如今反倒是这片林子能上他里外都安静一些。
林风簌簌,让人听着颇为安逸。杨臻逐渐觉得有些昏沉,连日周折奔波,白葵籽油非用不可,可催命的事赶着他不得休息,眼下难得安静,他真的有些熬不住了。
“深秋野风侵人,你倒不嫌弃。”
昏昏沉沉之际,在杨臻未曾发觉间近前便站了个人。
杨臻乏力地抬头看了一眼,竟是刘聂。他问:“你怎么在这儿?”刘聂不是随花千树去京城了么,怎么前几日在京城未见到他,反倒在这里看到了他,莫不是周从燕让他来的?可来回长途,刘聂脚程真有这么快吗?
“这个地方,”刘聂仰面把周围看过,“我比你熟。”
杨臻眼中有些许困惑。
“没算错的话,今儿个应该是剑魁的五七了吧。”刘聂抱臂低头打量他,“你来一趟都不捎两炷香火吗?”
杨臻隐隐觉得不对劲,刘聂说这些话的语气实在有些奇怪。刘聂跟他算是有过节,可专程找到这里说这样的话是图什么?杨臻盯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刘聂低眼看他,脸上尽是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