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点头,穆琏没开口赏座,反倒是穆淳扶着杨臻将其安放在了椅子上。
“果真吗?”穆琏出于多日来的习惯有此一问,“何时动身?”
“明日。”
一言二字引得众人讶异,他虽然把话说了出来,但旁人明显都是不信的,又或者说他们都不愿信或不敢信。
穆琏静默中盯着杨臻看了许久才开口问:“你这话当真吗?”
“侯爷若另有计划便全依侯爷。”杨臻说。
穆琏冷不丁地笑了一声,连连点头,“明日就明日,”他招手朝青衣吩咐,“通知下去,紧备行囊明日启程。”穆琏调转回来时面上的笑意暂时忘了收敛,对上杨臻的眼睛之后突然冷静了许多。拖延折磨了这么多时日,没头没脑地变得这么熨帖,穆琏想不怀疑都难。正襟坐回去之后,穆琏端茶品香道:“你可有什么要求?此去长途,本侯希望能顺利了事。”
杨臻逢问即答:“长途困苦,雪川艰难,侯爷千金之躯,希望不要以身涉险。”
“哼……”穆琏又笑出了声。他放下茶杯忍不住起身打量杨臻,看来看去只剩玩味。“放任你一人去勘探府库?”穆琏往外迈了几步,看到了候在门外的房孟鑫。
“侯爷没打算给我指派帮手吗?”杨臻问。
穆琏背手点头。“对,正好,”他招手示意房孟鑫入堂听候,“本侯正要好好嘱咐房千总几句,你回去歇着吧。”
杨臻听话地在穆淳的注视中离开,被藏在堂外的宿离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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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穆琏把目光从自己儿子的脸上上回来问房孟鑫道,“听说房千总这一路并不顺利,怎么不见项东衢?”
“回禀侯爷,项东衢去夔州调查刘聂的底细了。”房孟鑫答。
“底细?”穆琏和穆淳都有些疑云满腹,刘聂是他们父子二人手底下的人,利用之前肯定是事先便查过的,而今再谈底细,难免有些奇怪。
“为何要查他的底细?”穆淳问。
房孟鑫在片刻的沉默中盘算了许多:“卑职找到刘聂之时其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