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把徐望月送回院子。
裴长意见裴长远始终跟着自己,脚步一顿。
他回过头,鼻梁顶着高挺的覆影,骨相周正,唇线有蜿蜒的清晰感。
整张脸好似一幅清明的画,没有半点烟火气。
裴长意一双眸子清清冷冷,“想跟我去书房学习?”
裴长远神色微动,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长远的确想向兄长学习。”
裴长意自然听出他话中的阴阳怪气,眉峰一蹙,严肃道,“直接说。”
“不知兄长可听闻过陆遮?”
听到裴长远突然提起陆遮,裴长意心下不解,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
“陆遮乃书生案嫌犯,如今已确认他无罪,人也放了。此案由我亲自经办,我如何不识其人,你有何想说的,直接一点。”
裴长远负手而立,似笑非笑。
他思衬了须臾,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兄长对陆遮如此了解,但你可知他是御史门生?”
“和望月妹妹从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还定下了婚约?”
小厮只查到御史门生,至于青梅竹马,定下婚约,都是裴长远信口胡诌。
他实在瞧不得裴长意光风霁月,永远淡然的模样。
他实在想要看看兄长会不会也有一日为了旁人发怒发疯,变了一番模样。
裴长意面容清疏,一身清冷气息铮然凛冽,让人瞧不出他半点情绪。
他微微抬头看着裴长远,“若二姑娘当真与旁人有婚约,你该去对母亲说。”
“你告诉我此事,可是要我帮你禀告母亲?如今陆遮也放出来了,若是要履行他与二姑娘的婚约,该先把二姑娘送回徐府去。”
裴长意神色从容,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段话,周身的温度却好似突然降了几分,让人不寒而栗。
裴长远更觉兄长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他一时如鲠在喉,对啊,他乱提什么婚约,若是望月妹妹当真与陆遮有婚约,那还有自己什么事?
裴长远动了动唇,却又说不出话来。
裴长意脸色微变,迅速恢复正常,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看来你很介意陆遮。”
“既是如此,不如我替你同母亲说,你和二姑娘这门婚事就此作罢吧。”
“若是你心中不舒服,便是你二人成婚,日子也过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