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皮肤白皙,只搓伤了一片,却是触目惊心。
裴长意清冷的眼里,一瞬间变得波澜起伏,他还是没看好她,让她受了伤。
见他发现了,徐望月也不再掩饰,从他手里抢过金创药,声音低哑:“我自己来吧。”
她打开药瓶,取出透明药膏,轻轻慢慢地点涂到伤口上。
那药膏冰冷,触到有些发热的手臂上,让她身子一抖,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她迅速低下头去,压低了的眸光里,情绪晦暗不明。
她分明已是极其小心地在掩饰,怎么还是被他发现了?
裴长意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沉冷低磁的声音从她头顶缓缓响起,带着一抹微不可察的温柔:“你方才在马车上,时不时就抬手揉一揉你的手臂。”
“从前,你没有这样的小动作。”
徐望月撩了撩眼皮,淡淡嗯了一声,没有想到连自己这样细微的动作,都让他瞧见了。
她胳膊关节处红了一大片,是方才在马车上被流民推撞受了伤。
面上的她好涂,再往上一点,她有些够不到。
干脆放下袖子,不准备涂了。
微凉的手从她手中接过了金创药药瓶,另一只手,抓起了她的胳膊。
裴长意不由分说,帮她上着药。
他动作轻柔,很难将他与方才那雷厉风行的典狱司裴大人联系在一起。
微凉的药膏触上手臂,一时间徐望月分不清楚是药膏更凉,还是他的指尖更凉……
不知为何裴长意帮她上药,似乎没有那么疼。
徐望月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不知是怕会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还是怕眼前男人炙热的目光会将自己灼伤。
裴长意漫不经心开口:“受了伤,为何忍着不说?”
徐望月微微侧目:“会试赶考,救助灾民,哪一样都是大事,我这伤再小不过了。”
她是故意掩饰自己受伤。
一方面这伤是流民导致的,怕裴长意迁怒他们。
另一方面,眼下重要的事太多,她的伤不足挂齿。
裴长意手下的动作一顿,眉目肃然,语气温柔中隐有严厉:“事关你,就没有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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