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抱着水袋瞧了一眼,有些嫌弃将袋口用力擦了又擦。
陆遮态度温和:“裴二公子说得极有道理,这边来吧,那块风水宝地在城郊。”
虽然之前,徐望月小娘葬在汴京城城郊,大雨将她的墓冲垮了。
松竹县的城郊却是不同。
山清水秀,这块地背靠一整片竹林,环境极为清幽。
最重要的是这地地势很高,连日大水也冲不到这儿。
他们四人慢悠悠往城外走去,青芜耳尖,听着旁边大婶们似乎是在讨论他们。
“你瞧见没有,那个漂亮姑娘,她长得太像她娘了。”
“没错,和她那小娘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你说说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给人家当妾室,真是白瞎了。”
“可不是嘛,她那个晦气的小娘,听说是死在汴京城了。好好的人不做,非要给别人当妾,连人家家的祖坟都进不去。”
“听说了,葬在城郊野地让大水给冲了,这么晦气的人还要带回我们松竹县来下葬,会不会坏了我们县的运势?”
“别说她那个小娘了,你瞧瞧她,我可看见了,坐着那么大这么漂亮的马车回来,该不会也给人当了妾吧?”
那些婆娘的话越说越响,生怕徐望月听不见似的。
裴长远一时气血上涌,正想转头去骂那些婆娘。
可再一想,自己娶徐望月,也只能让她当个妾室……
那些婆娘话虽然说得难听,可也不无道理。
他愣住,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眼见徐望月的脸色煞白,她定是都听见了,裴长远心里有些难受。
可又不得不承认,她虽漂亮可人,可以她的家世将要嫁进侯府,只能做个妾室。
陆遮按耐不住,正想回头开口,听徐望月的声音响起。
“陆遮哥哥,夏虫不可语冰,不必和她们多言。”
徐望月向来温和,她们说自己也就算了,还要用如此难听的话说她小娘。
她也想出言反驳,可脑海里小娘的声音不断地浮现,渐渐和那些婶子的声音重叠。
“答应娘,绝不可再与人做妾!否则娘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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