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护卫脸上神情一僵,阴沉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威胁之意:“陆贡士,这些话是太子殿下让我转达给你的。”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遮面露难色,眼睫微颤,后背却是打得挺直:“陆遮惶恐。”
“承蒙殿下厚爱。我并非不想为殿下做事,只是如今我只想将人救出来,旁的事,就算我有心,也没有这个能力。”
他被关在典狱司里的日日夜夜,他都没有闲着。
对朝堂大事,对这几位皇子,他都有过了解。
以太子如今的品行,鹿死谁手,尚且不知。
在没有确定哪艘船能开得更远之前,陆遮是绝不允许自己随意上船的。
树上的护卫面无表情地看向陆遮:“你可想清楚,若是站在殿下的对立面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裴长意有本事,有底气,敢得罪太子殿下。
他陆遮要不要掂量掂量自己的重量,他也配。
陆兄,我们已将这附近全然找遍,也找不到珠子啊。赵明堂小跑着过来,打断了陆遮和护卫的对话。
陆遮缓缓转头,眼底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阴冷之色。
他眼底古井无波,一片死寂。
待他再抬起头时,神色已有了变化,嘴角微微牵起:“我找到了,第三颗珠子就在这棵树下。”
他伸出手,拍了拍护卫栖身的这棵树干。
护卫既是在这棵树上,想必这第三颗珠子便是在此处找到的。
有了这第三颗珠子做引,他们很快找到了路,继续往下走去。
远远的,青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可见那些衙差面露喜色,她转头,笑得一脸明媚:“世子爷,他们找到了。”
裴长意长身玉立地站着,面容清疏。眉眼在山林雾气中显出几分柔和,一身清冷,气息却铮然凛冽,让人心生敬畏。
陆遮在那棵树下,站的未免有些久了。
若是赵明堂不过来,他好像还要在那棵树下再站一会儿。
裴长意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他抬起下巴,眼神望向了树上。
赵明堂带着手下衙差很是兴奋,继续往前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