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间原委甚是复杂。总之不用你管,不用陪着朱文琅查什么天一盟,回门中去,或是自己闯荡江湖去,都可以,反正是不要来趟这潭混水。”
“天一盟的事五伯也有参与?还有那么多的灭门案,五伯也都知道?”上官灵大声问道。
“这……我并未参与那些灭门案,施暴者另有其人……只不过……我已惩戒了几个犯案之人。只是此事和上官世家无干,你还是不要参与此事,回门中去吧。”上官智似有难言之隐般的吞吐不言。
“门主令我协助朱文琅查办天一盟之事,此时我断断不能走开。”
“天一盟的事,对上官世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上官世家不用插手。”
“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二伯怎么死的?冯奎是那天一盟的吧?二伯怎么会死在他手里?”上官灵大声喊道,已是神情激动。
“此事我也是事后才知晓的,但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上官智默然,叹了口气道:“反正那冯奎也死了,这段恩怨也算揭过了,只要大局于我上官世家有益便可,一些小小恩怨,既然过去了也就不必再去追问了。”
“不,五伯,此事门主已有严命,令我随朱文琅查办天一盟的事,以免武林浩劫。我须遵从门主之命。若是五伯觉得上官世家不该过问此事,便请上报门主,由门主下令召我回去。今日还请恕侄儿不能遵五伯之命了。”上官灵提剑道。
“前面已设绝杀之局,那朱文琅此去凶多吉少,你绝不可前去犯险,听我的没错,你就此回客栈,取了东西回山东去吧。”上官智断言道。
一听那天一盟已针对朱文琅设下埋伏,且凶险无比,上官灵顿时心急如焚,二话不说,提剑便要往前奔,却见那上官智身形一晃,已拦在前方挡住去路。
“五伯,小侄是非去不可,还望五伯成全。”上官灵抱拳急道。
上官智摇摇头道:“不行,你不能去。”
“那请恕灵儿无礼了。”上官灵一咬牙,“秋水剑”已慢慢平举。
上官智微微叹了口气,道:“灵儿,你打不过我的。我来此的目的便是要阻止你犯险,你还是乖乖听话吧。”口中虽如此说,但左手分出一剑交右手,已是双手双剑,正是上官智所佩的“黑白双剑”。上官灵身手已入一流高手境界,上官智虽武功更高,但毕竟也不敢太过大意,已是凝神待攻。
上官灵低叫一声:“五伯,得罪了。”话音未落,已挥剑抢攻。
毕竟上官智行走江湖十余年,功力深厚,江湖经验老道,又对上官灵的招式身法极为熟悉,若是真正对敌,五六十招中便能令上官灵受伤就缚。只是上官智根本就无意伤害上官灵,只是阻止上官灵去与朱文琅会合,剑招点到即止,根本不向要害招呼。
这一下把个上官灵打得焦躁无比,打又打不赢,过又过不去,面对五伯,自己也不愿使出一些拼命的绝招,上官智也不抢攻,只是不急不徐一招一式地缠住他不放。
上官灵越打越是心焦,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已过了小半个时辰,雪越下越大,上官灵和上官智身上头上都沾着雪花,连眉毛发丝上都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花。
四五百招过去,仍是无法摆脱上官智的纠缠,心神越打越乱,招式也越来越不成章法,看得上官智都是暗暗皱眉头:“这孩子,性子怎么这么犟?小时候挺听话的,怎么越大越不好了?”
再打得小半个时辰,大雪已是渐停,上官灵越打越无力,越打越失望,知道怎么也脱不开上官智的纠缠,急得都快哭了,道:“五伯,求求您老人家了,放我过去。”
“不行!灵儿,五伯这是为了你好,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听我的,不会错的。”上官智也打得有点气喘吁吁了。
上官灵终于无力地靠在树边,上官智一把抢上,点了上官灵肩身几处大穴,上官灵手一麻,“秋水剑”跌落在地,眼一黑,已昏迷过去,身子软倒在雪地上。
上官智停下手来,喘几口气,手一招,十余丈的雪地里突然站起两个人来,穿着白披风,在风雪之中很难发现。那两人走近上官智,恭手行礼。
“把他抬到邛县县衙门口。记住,不许伤他一跟寒毛。”上官智挥一挥手。
“遵护法命!”那两人齐道,也不知从哪弄来一个担架,把上官灵抬到担架之上,再把秋水剑入鞘在上官灵身边放好,抬着便走。
上官智看着那两人抬着上官灵远去,怔了半晌,微微叹口气,转过身朝着朱文琅的去路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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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时辰之后,上官灵的穴道渐解,才慢慢苏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莫多焦急的脸:“上官少侠终于醒了!”上次与朱文琅一道来邛县察探灭门案,莫多自然认识上官灵。
上官灵只觉全身酸软,无力地抬起头,只见自己躺在的床上,屋中除了莫多之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老者,正坐在桌前写些什么东西。
“莫县令?我这是在哪?这位是?”
“这里是邛县县衙,这是本地最有名的大夫,范神医。”莫多忙道。
“朱兄呢?”上官灵问道。
“这……”莫多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