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还不是你有意捉弄?我又不是没吃过你们川菜,一点点辣还是能吃的,别太辣就行。”朱文琅微笑道。
“哼,还逞强!走,我们上街吃去,保准辣死你个小猴子!”唐玥一把拖起朱文琅,抄起桌上的剑便往外走。
朱文琅只好跟上。
“老板!老板!”一下楼,唐玥便用四川话叫道。
“姑娘啥子事?”那老板连忙走过来。
“这附近有什么卖小吃的没有?”
“姑娘要啥子小吃?我们店里就有。”
“我要到外头去吃。”
“哦,姑娘出门往右边,转过两条街就是喽,那里好多卖小吃的。”那老板确实会做生意,见唐玥要到外头去吃,也不再多话,便伸手指点路径。
“多谢了!”唐玥撂下一句话,拖着朱文琅便往外走。
“多谢了啊。”朱文琅百忙之中又扔下一句。
“公子姑娘慢走。”那老板转眼间已是改成了官话。
一直吃到天色落黑,回到客栈,朱文琅已经是腰酸腿麻,比和人恶斗一场都要觉得累,也不知道唐玥一个小姑娘,碰上这种逛街吃东西的事,怎么就这么有劲头。
“赶紧洗漱一下,明日一早咱们便出发哈。”朱文琅伸了伸懒腰。
方才他们在街上逛的时候,抽空去了趟泊在码头上的船上,一方面给住在船上的祖江生等船工带了些小吃,另一方面也约好了明日一早,他们便回船,启程继续东下。
“知道。”唐玥白了朱文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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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前面便是太白岩了。”船头的祖江生道。经过这些日子,祖江生已是放开了许多,不再像刚开始那般喜欢沉默不言,能与朱文琅唐玥二人随意地说话。
“哦,此处离那三峡还有多远?”朱文琅问道。
“禀公子,过了太白岩,不远便是张飞庙,后日再行一天,大后日,大后日一早便可到白帝城,便入三峡了。”祖江生道
“张飞庙?是供奉西蜀张飞张翼德的庙宇吗?”唐玥也好奇。
“是啊,老人们曾说那张飞乃汉寿亭侯关云长关老爷的义弟,勇毅刚直,使得一手丈八蛇矛,有万夫不挡之勇,后来关老爷为孙吴所害,张飞急于报仇,被部将张达、范疆所害,连头颅也被砍下抛在这长江之中。后来那张飞给一个船工托梦,打捞他的头颅,结果捞到一罐金子,就用这些金子造了这张飞庙。老人们都说,这张飞也是个重情义之人,该受得人间香火。”祖江生一边撑篙一边道,他与祖江生最大的区别便是话多些。
唐玥只是到过重庆府,却从未到过这边,在一边听得入神。
“那白帝城便是当年刘玄德的托孤之处吧?”
“公子好见识,据说当年那汉帝刘玄德便是死在这白帝城中,死时把他儿子托给诸葛武侯,这白字便是当年汉帝升天时全城皆白,这帝嘛,便是指的是刘玄德了。所以才叫白帝城的。”
“我看四川到处都是武侯祠,是不是这里的人对诸葛亮十分敬服?”朱文琅问道。
“那是自然。诸葛武侯乃是天上神龙下凡,所以号称卧龙先生,八阵图神仙难破,奉玉帝旨意特意下凡辅佐汉帝,以咱们四川收服番邦,建了蜀国,结果被那曹操搬来妖魔鬼怪暗中加害,不幸归天,不然的话,早就灭了魏国吴国,兴复汉室了。武侯归天之时天昏地暗,天地同哭,汉帝下旨天下带孝,我们四川人头缠白布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祖江生越说越兴起,整个唾沫横飞。
“这些都是说书先生说的吧?”朱文琅笑道。
“那是,书场里先生说三国话本,‘刘皇叔托孤白帝城’,都这么说。”祖江生道。
朱文琅一笑,也不再说话。
旁边唐玥见状,问道:“琅哥,你笑啥?”
“呵呵,没啥。走,过去坐会,难得看这景致呢。”朱文琅一扯唐玥。
二人回到船舱中坐下,只是拉开舱帘,看着江边山峰叠障,自己一艘孤船在这江中顺流而下,朱文琅突觉自己在这自然之中,是如此的微小,连作为一点微小的点缀都不够。
自己虽然武功也不算低了,已入江湖一流好手之境,几乎能与一派掌门一帮之主打个平手,施展轻功能快如奔马,运起真力可开碑裂石,但若与这天造地设鬼斧神工的自然之力比起来,却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宛如一叶秋枫般随风飘落,任那自然融蚀,光阴催老,数十年,数百年之后,这鬼斧神工的青山秀水仍在,自己却只能化为一坯黄土,一座荒坟,随风飘散,再也留不下一丝痕迹。
朱文琅正在胡思乱想,旁边唐玥催道:“快说呀,琅哥,你方才笑什么?”
“呵呵。”朱文琅低声道:“这祖江生不懂装懂,非和我说这白帝城的来历。”
“怎么?不是他说的那样的吗?”唐玥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