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们也启程,去成都,见少主公!”徐东彬站起身来,脸上似乎泛起一层微微的兴奋的神采。
“大哥,你怎么知道少主公肯定是去成都,不是去唐门?”赵福贵奇道。
“自己想!……少主公没你那么笨!”徐东彬一边朝泾江阁外走,一边头也不回地扔过来一句话。
“呵呵……”赵福贵摸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笑笑:“……大哥,等等我。”说着追了出去。
++++++++
“朱少侠,有客来拜,直接指名说是要见朱少侠你。”后院的演武场中,孙越胖胖的身材喘着粗气过来道。
朱文琅在孙府中,等候上官灵到来的同时,也在指点唐玥和丽娜的武功,正在场中细细解说之时,听到孙越的话,颇为奇怪:“指名见我?”
他们住在孙府中,并无他人知晓,若是寻常人,一般都是找孙越自己的,若是熟悉的人,比如上官灵周源等人,甚至是郑如宗等官府中人找他,孙越也认识,会直接带进来,若是郑如宗等派人过来,自然会说明来历来意。但此刻孙越说的却是“有客来拜”,那便是不知来历了,那会是谁?
“……是什么样的人?”朱文琅问道。
“两个中年人,穿着普通,都说的是官话,其中一个应该会武功,另一个……另有个有点像个太监……”孙越身为丐帮分舵舵主,又是在成都府中,眼光何等厉害,几句话便将来人大致信息说得清楚明白。
“太监?”朱文琅更奇怪,若是京师中有信来,应当是郑如宗或朱守仁的人过来才是,那这两个中年人,又会是什么人?“走!看看去!”朱文琅一扬手,抬脚便往外走。
正在练武的唐玥和丽娜二人也连忙跟上。
“仁公公?!”看到坐在厅中的中年人,朱文琅大为意外,竟然是一年多不见的,曾经的内宫御用监领事陈汉仁。而另一个中年人长相十分普通,并不认识。
“琅哥儿好,奴婢给您请安了。”陈汉仁微笑道,口中虽如此说,身子却坐在椅子上并不站起。
“仁公公,魏国公是不是你害死的?”朱文琅最后听到的消息,便是魏国公徐达之死与太监陈汉仁有关,而自那之后,这陈汉仁便消失无踪,再也没有半点消息。
而对于朱文琅来说,自他与陈老夫子搬入宫中居住,当时还是个御用监小小副管事的陈汉仁便负责他与陈老夫子所住的茗香院的一应事物,对他和陈老夫子都十分照顾,可以说,当时年纪仍小的朱文琅在宫中,除了陈老夫子之外,最熟悉的但是这位陈汉仁公公了,比之他的“皇上老叔”和“皇后婶子”都要熟悉许多。而陈汉仁在他面前,也永远是一张慈爱的笑脸。
故而,在听说陈汉仁可能与魏国公徐达之死有关时,朱文琅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不相信那个一脸慈祥笑脸的“仁公公”居然会图谋暗害魏国公徐达,他甚至宁愿相信,徐达死后,宫中失踪的“仁公公”并非凶手,而是被凶手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这才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可现在,这个早已失踪一年多的“仁公公”,却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脸上,依旧还是那不变的慈祥而和善的笑脸,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
“此事说来话长……”徐东彬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淡淡道:“今日我与二弟过来找琅哥儿,是有要事相告,还望琅哥儿能允我私下与您说几句话。”说罢,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孙越、唐玥和丽娜三人。
朱文琅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因为眼前的“陈汉仁”,虽然看他之时仍是之前那慈祥的笑容,但言谈之间,似乎已再也找不到曾中印象中的那股久居人下,卑躬屈膝伺候人的太监模样,相反,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气质都有了一种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种威严自内而生,一股淡然沛然于外,简直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几有云泥之别。
朱文琅定定地看了看正在喝茶的徐东彬,转头又看了看孙越,微微点了点头,孙越一见,便无声地拱拱手,转身走了出去,出门时还特意返身将厅门关了起来。
朱文琅看了一眼仍然站在一旁的唐玥丽娜二人,点点头示意二女坐下,转头对“陈汉仁”道:“仁公公,她们不用出去吧?没有什么事是她们不能知道的。”
“唐姑娘和丽娜姑娘自然无妨。”徐东彬放下了茶碗,站起身来,转头对坐在一旁的赵福贵道:“二弟,来,咱们给少主磕个头。”
说罢,走到朱文琅身前,面朝朱文琅,恭恭敬敬跪了下去,将头贴在地上,一动不动。
旁边的赵福贵也过来,站在徐东彬身边,也如他一般,恭恭敬敬跪倒,以头贴地,一动不动。
这是属下对主公,奴仆对主人,奴才对家主最为恭敬的跪伏之礼。
朱文琅大惊,“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仁公公,你这是何意?什么少主?”旁边的唐玥和丽娜也是惊讶地站了起来
“大汉朝徐东彬/赵福贵,叩见少主!”拜倒的两人齐声道。
“快起来!快起来!”朱文琅连忙过去扶徐东彬:“仁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是徐东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