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琅修习周天养生篇道家纯阳内功,内力已达一流境界,又练了乾坤大挪移神功,连少林方丈,武当掌门只怕也已不是他对手。但朱文琅毕竟年纪轻轻,而赵福贵已是年过四十,正值盛年。
尤其对于研修内功的武林中人来说,若是从小修习内力,四十岁便正是巅峰之年,无论是内功的雄厚,又或是内力的精纯,皆会处于最佳的年纪,再往后便会因年纪渐老而体衰力弱。
而赵福贵正是刚刚年过四十,更何况他的九阴白骨爪内力阴毒非常,难保有什么邪法,而这种内力比拼又来不得丝毫取巧之处,只要差得数分,便有性命之忧,朱文琅如何能如此大胆?
如此以内力硬碰硬,于朱文琅而言全无半点好处,实是不智之极!
说时迟那时快,朱文琅先以“飞龙五爪”的虚招将赵福贵逼到侧身,再突化为第六掌“荷塘六渡”,阳刚掌力直追赵福贵的身形。
赵福贵发觉上当,暗呼不妙,掌力已是及身,再也闪避不及,心知今日已是难免,二十余年的旧恨,数年的筹划尽皆毁在眼前这朱文琅身上,大恨之下,拼了一条命也要把朱文琅毁了。
念及此处,心下一狠,也将左手九阴白骨爪功力尽数收回,全不设防,右手却是将全身功力凝聚,刹时间连手掌都变得有些泛着暗绿之色,手心微拢,五指有如根根泛绿的瘦骨,透出丝丝冷气,直插朱文琅右掌掌心,分明是要硬拼内力!
只听“扑”地一声低沉闷响,两人五指一掌已是交在一起,朱文琅掌力有如一团烈火朝赵福贵迎面扑来,而赵福贵的五道尖细阴柔爪力,却也是有如五根钢针般沿着朱文琅的手臂筋脉向上疾行,转眼之间,赵福贵的五爪已由暗绿变得暗红,而朱文琅的右臂外衣上却是凝起了一丝细细的露珠!
两人接招不过数息,两人又是各大喝一声,突地分开。
朱文琅脸上泛起一层血色,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突又泛白,蹭蹭蹭蹭后退数步。
而赵福贵却是站在原地凝神不动,脸上依旧是那股暗青之色,但却神情僵硬,似在强忍着什么,终又忍不住,一声咳,嘴一张,一大口鲜血流了出来,将前襟都沾满了。
“琅哥!”唐玥大惊,急切地便要往台上奔去。
却见淡淡灰影一晃,张无忌已是跃上祭天台,一把扶住摇摇欲倒的朱文琅,手上疾点朱文琅数处大穴。
台下群雄纷纷涌动。
却见天一盟那边也是掠上来一道身影,一把扶住眼看就要软倒的赵福贵,大叫:“二长老!”
唐玥疾奔上台,抱着朱文琅便哭。
张无忌低声道:“玥儿莫哭,文琅只是受力太过,气血上涌,憋住了一口气,略受内伤,并无大碍。”
原来便在这片刻之间,张无忌已是从朱文琅腕脉之中探清伤势,果不愧天下第一医手之名。
张无忌握着朱文琅右手,略一运气,一股柔和的内力从朱文琅劳宫穴涌入,沿着手臂经脉缓缓上行,一路化解赵福贵攻入朱文琅手臂的九阴白骨爪阴寒内力。
果然过不多时,朱文琅脸色已是转红,气息渐起,慢慢睁开眼来。
“赵福贵呢?”朱文琅睁开眼第一句话便问道。
众人纷纷回首,这才发现赵福贵已被人扶着下台,回到椅中坐下,正在闭目调息,而站在赵福贵跟前之人,朱文琅已认了出来,正是那任乐山知府的刘世成。
“刘知府果然是天一盟中人。”自从知道余庆峰的天一盟身份后,朱文琅便开始疑心刘世成,与天一盟副盟主相交甚厚的人,说他与天一盟毫无干系,未免太过牵强,更何况还有重庆知府秦昌德在前,刘世成是天一盟中人,也不会令朱文琅感到意外了。
“少主公。”台下徐东彬带着咳嗽的声音慢慢沿着石阶走上台来。
“徐先生。”朱文琅略一运息,觉得虽然略受轻微内伤,但却并无大碍,稍吁一口气,借着旁边唐玥的手,站起身来。
“恭喜少主公并无大碍。”徐东彬走到台上站定,深深望着朱文琅,淡淡道。
“多谢徐先生了,却不知二长老伤势如何?”
“多谢少主公关心,二弟伤势无碍,虽说受伤,想来二弟心里却是十分欣慰的。”
“哦?这却是为何?”
“自然是因为少主公武功已然大成,二弟身为老主公贴身护卫,能看到少主公有此成就,哪能不欢欣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