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纾余拿出字据呈给皇帝御览。
听了宋纾余讹钱的过程,及用途,皇帝又好气又好笑,“宋卿,你是怎么想出这些损招儿的?”
“因为微臣聪明啊。”宋纾余大言不惭,不带半分谦虚。
皇帝登时笑得,差点儿失了威仪。
宋纾余忽然又记起一事,决定也作个报备,“皇上,微臣欲在京兆府衙门内建个小型学堂。”
他将具体事宜及目的和意义、所需银钱供给,皆详尽说明。
凡有新举措,他必先禀报给皇帝,以免被御史弹劾。
皇帝听完,欣慰之余,也为宋纾余捏了把汗,“宋卿,建学堂是好事儿,可一旦投入使用,花费便源源不断,你私人能供到几时?还有,你不可能一直做这个京兆尹吧?如果你调任了呢?”
“皇上,微臣没有想过以后的事儿,先把当前做好吧。国公府这么多年没有女眷,祖母亦深居简出,朴素过活,所以节省下了不少银钱,若是后头经费还是紧张,那微臣便厚着脸皮,跟皇上讨点儿赏赐进行贴补了。”宋纾余说到后边,唇角微微扬起了笑意。
“行,朕给你预备着,需要的时候,随时来跟朕讨要。”
皇帝“哈哈”大笑,完全不似朝上令人望而生畏的严肃,他与宋纾余同岁,年幼便相识为伴,各自都经历过黑暗的过去,是互相扶持着走到今日的知己好朋。
宋纾余拱手一拜:“谢皇上恩典!皇上,微臣还有一事相求,望皇上恩准!”
皇帝敛了笑,觑起眸子盯着宋纾余,“宋卿,你是不是又想说,让朕给你和那个女仵作赐婚一事?”
宋纾余道:“回皇上,微臣求旨赐婚是一定的,但可以往后挪挪,待臣父回京后,待大事完毕再赐婚。眼下,微臣想请假,离京公干。”
“离京公干?”皇帝一愣,“何事需要你亲自去办?”
宋纾余将案情大概复述了一遍。
皇帝沉目道:“虽然此案重大,但卡在年节这个时候,你离京不合适。宋卿,有件事你还不知道,中山王请旨回京探望太后,朕已经准奏了。”
“中山王?”宋纾余怔了怔,眉头立时拧成了川字,“太后和中山王的关系,素来不浅。此时回京,怕是目的不纯啊!”
皇帝颔首,眼神透出肃杀之气,“是啊,所以朕才说,你现今不能离京!”
宋纾余陷入了两难。
他思忖须臾,拱手道:“皇上,微臣明白了。请皇上放心,微臣会妥善安排的。”
皇帝微微一叹:“宋卿,朕知你心思,你是放心不下你的女仵作,但你既打算让她入仕,便不能处处托着她,给她兜底,你得给她独立成事的机会啊!”
“皇上所言及是。”宋纾余无奈苦笑,“只不过,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儿,做不到又是一回事儿。青澄于微臣来说,等同于生命之重,微臣实在是不敢冒半分的险。”
见状,皇帝打趣道:“果真?那若是穆青澄不愿嫁你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