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上回无人能压得住宋纾余,而这回,皇帝和太后都在场!
太后率先开口,神色意味不明,“皇帝不用顾念哀家,这个混账东西,目中无人,属实狂妄!”
他们姑侄反目,明眼人都已经看出来了,且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完全没有必要逢场作戏了。
穆青澄一手拿一个酒壶,僵在原地,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发愁,宋纾余的狗脾气,她再了解不过了,他打人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没来得及阻止,他骂人的语速也快,她都没插上话!
此刻,听到太后的话,她不禁呼吸凝滞,悄悄用余光打量宋纾余,但见他面不改色地拱手道:“启禀皇上,穆师爷奉了皇上旨意查验宫廷酒,结果宁昌郡主不分青红皂白,又是辱人又是杀人的,罔顾皇家颜面,不敬皇上天威!微臣以为,此女品行败坏,配不上郡主的身份,恳请皇上严惩!”
满厅哗然!
谁敢相信,宋纾余竟然反手一记漂亮的绝杀,将了中山王父女一军!
但是,查验宫廷酒……
捕捉到重要讯息的人,不由看向桌上的酒壶,眼中多了抹狐疑。
而宁昌郡主大惊失色,泪珠挂在睫毛上,紧张的浑身发抖,“余哥哥你胡说!她哪有奉旨……”
“你觉得,周公公为何要跟着穆师爷?”宋纾余绝情又冷血,“另外,请称呼本官为宋大人!郡主不要清誉,本官还要脸呢!”
他说完,便又朝皇帝行礼,等待皇帝圣裁,不曾回眸看过宁昌郡主一眼,管她眸子腥红,脸色惨白,如何伤心绝望到生不如死,他都不会生出丝毫愧疚。
皇帝心中免不了一声叹息。
这才是真正的宋纾余。表面上温言笑语,待人和和气气,哪怕有人当面嘲笑他,他也懒散的不搭理,好似没有脾气的泥人儿。但事实上,他外热内冷,冷心冷肺,除了他在意的人,旁人在他眼中,同石头、瓦片,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对于触犯了他底线的人,他从不考虑给对方留退路或生路,无论对方是男是女。
没有博爱,只有偏爱;没有顾全大局的懦弱妥协,只有剑走偏锋的热血凛然!
皇帝捏了捏额心,视线略过宋纾余,定格在穆青澄脸上,赞赏之意,不禁在眼中流淌。明明风波因她而起,却见她冷静淡然,并无多余的慌张,或是得意。
皇帝立时想到了一个词:大将之风!
“皇上!”
中山王拉着宁昌郡主跪在御前,怒火中烧,言辞犀利,“宋纾余小子轻狂,几次三番折辱藩王,该当死罪!”
皇帝掀了掀眼帘,波澜不惊的道:“朕不是瞎子,孰是孰非,朕心里有数。朕派周春陪同穆青澄办差,穆青澄何错之有?宁昌所做所为,不值得掌嘴吗?朕竟不知,皇家郡主的身份,会成为随意打杀人的依仗,那不如降成县主好了!”
“皇上开恩哪!”
“皇上,臣妹知错,求皇上饶恕臣妹!”
中山王父女终于慌了,连连磕头请罪。
相同的情景,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