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不会有人了。”
今年年初,补充征兵令又从城镇带走了一大批青壮年男性,女人和家属也各自找门道投奔他们认为更加安全的地方——战争更少可能波及的区域。
“但是,”凡尔纳坐着没有变换过动作,“我听说现在还有国家是中立国,很多人都想去那里。……好像是瑞士。”
“北欧应该没有……如果它们的政府没有主动和现在的交战国联络。”回想着自己先前耳闻的世界大战历史,白川泉提醒。
“我知道,但是……”
“这是法国。”凡尔纳说。
没有人脉,没有渠道,赶去逃命的政府官员都来不及上岸,他们怎么可能抵达战争中立的国土。
“也是,你说的对。”白川泉轻声嘀咕,“南边西班牙,隔壁大不列颠,北边德国,东边东欧和往南一些的意大利更是混乱,普通国民压根没地方逃走。”
“我想去巴黎,巴黎可能会安全一些……”凡尔纳轻声说,语气却是无所谓的态度。
“不行,”白川泉第一时间否决,“如果是巴黎,还不如待在这里,起码我们再次遇见那种轰炸的几率会小上不少。而且……”
国家首都任何时候都是战略重点。
“我们没有办法离开。——离开这里。”
“不要留在这里,失去的全部都不会回来了。”凡尔纳说,“如果让我留在这里,那就只会是永远。”
“打起精神,想点别的,”白川泉没有点亮心理抚慰的技能,只是拍了拍将自己带离死亡风险的法国少年肩膀,“你活下来了,这就是现实。”
“为什么……我没有一起死?”
凡尔纳忍不住说。
“只有我活下来,就好像我偷取了所有人的性命——”
凡尔纳急促的声音被面前少年斩钉截铁的声音打断了。
“不,凡尔纳,放弃那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