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从不远处的药田中摄来一枚熟透的灵果咬了一口,借着还在舌尖下的天道树叶子化解药力,又晕乎乎的登上屋顶。
明月高悬,那修长的手抚过琴弦,曲调悠扬又不失铮铮之意,有夜风划过那俊美的脸。
谁人知,这抚过琴弦如此干净的手,沾满血腥。
一曲终了,余牧眉头微皱。
直到那一身素白道袍的李道极出现在身旁,余牧这才淡淡开口:“我以为你又要我去踹那棵树才会出来,都于你屋顶抚琴了,这般无眼力价。”
“非我来晚,只因帝君琴音怡人,不觉沉醉片刻罢了。”
李道极抬头看着那轮明月,余牧算知道此人明明相貌平平,气质却为何如此出众了。
似乎总有一种道韵环绕其身,这或许是李道极的道,又或许是属于天道之灵的道。
那种道韵,包含着这方世界的万物生灵。
他那同样平平无奇的目中,更是包含着对这方世界无尽的悲悯,和爱。
昔日的天道之灵,回溯之后,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生灵。
或许他此时唯一缺的,就是自己识海深处那株本来该化为他肉身的树。
“余牧,你可有心事。”
李道极依旧看着那轮明月,却忽然侧目看着余牧:“你非我所创造,我也未曾料到这方世界会出现如此变数。”
“或如那心魔所言,你的身世并不一般?也尚未可知,只是如今的我,已无力溯源。”
“谁想这个了?”余牧无奈一笑。
“我想的是前路。”
“前路?想想罢了,终究只是走一步看一步而已。”李道极学着余牧的样子伸了个懒腰,脸上也划过一抹慵懒。
却终究是和他如今的相貌,这身素白道袍有些格格不入。
“你于我屋顶抚琴,又专待余牧来,既不是为了身世怕就是想让我出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