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平挪了挪桉上的茶水,默默盯着李谢文,李谢文却浑然不觉般摇了摇头,指了指下首缩着头,畏畏缩缩仿佛要钻到地缝里去的窦邑,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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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家人已经安插到了公子身边,可见一斑。”
李渊平吐出口气来,哈哈一笑,答道:
“窦氏之事我已经晓得。”
下首的窦邑本身却有修为在身上,只是在窦夫人和李渊平面前畏畏缩缩,被一个凡人老头指指点点,心中顿时有怒火升起,悄悄抬起头,却见着李渊平直直地盯着自己看,急忙低下头去。
李谢文默默点头,拱手道:
“陈氏倚仗陈冬河,向来是望姓之首,为众人尊客,陈老爷子低调,从不张扬,只是陈氏有子弟唤作陈睦峰,正十七岁,已经胎息四层,乃是李秋阳弟子,天赋上佳,大可拔擢。”
“好。”
李渊平笑盈盈地点头,李谢文老脸满是皱纹,轻声道:
“至于其余诸姓,田氏外放,柳氏萧条,徐氏子嗣单薄,任氏众脉不睦,可堪入眼不过田仲青、徐公明数人,余下皆是碌碌无为之辈,不堪大用。”
李渊平恍然大悟地点头,又问了几句家中之事,握过李谢文的手,正色道:
“我年齿轻稚,家中之事还望族叔多多指点。”
李谢文自然连连应是,不多时退下了,李渊平重新落座,苍白的手指捏起桉上的玉杯,看了看下首的窦邑,笑道:
“谢文叔在父亲手下持家多年,只可惜身体虚弱,否则我还要委以大任。”
于是拿起木简细细读起来,这才送走了李谢文,便见一族兵上报,恭声道:
“公子,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