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人抚着石雕护栏,那份寥落怅然之情,寄情思远,因不堪它们的沉寂,变得很是五味杂陈。他举手之间有一种随性自然的落拓之感,若不是通往此地的临居高台与长廊相连,那么悄然抚慰着的那份诚挚,不会因褪去了往日的初心,而有所动摇,只是此刻物是人非,极为的煽情满睛。
此地依旧还是名动宅,不过却离战火绵延的台场,很深很远,这里仿佛是另外一片天地,高楼庑廊下偎依着的长廊里还是耽搁不住此刻正抚着石栏怅然的感悟之人,这里很平很阔,也很古拙清雅,却也难掩此人站立在浮雕石砌边那缘起缘灭的身姿,峻拔如山,棱角分明而且极为的犀利。
就是这道映来如勾的身姿,让人感觉不容小觑,也渐渐被其感染,他的心境与此地巧妙的融合,竟然空旷豁达,古来唏嘘几时休,凭吊如歌,此时正好拿来对景应情。本来这高台是为了显现往日的荣威恩设,不料世事变迁,成为一处凭思所在,它不仅仅只是一个巍巍巅峰的高台,其中寓意深远,不烦而镂。其台中平坦的地势,并非因望楼的挟制而阻隔着大气恢宏,偏偏炎炎风和拂来,忧虑了台楼的墙基,看起来久远深邃。
那抚慰石栏之人并是当今最为响亮的括易之主,有着“云重不见君,淡然消逸现,”之称的名邺,自惊走“宗师之隙”之称的上岘印,与北方第一人号“宗师之泣”的泣威震及北方第一宗师武纵王一番交手,他已经身心俱疲,唯有此刻才得松懈,不过却也元气大伤。他选择此刻回来,是因为闻讯其结拜二哥北静荒厄要娶妻了,所以这才千里迢迢的赶回。
先前与泣威震一战,也是如风中之烛火一般摇曳高悬,稍有不慎就是身死殒命的悲愤下场,但也因他未至大成的“大趁虚设法子”第三个字决的搁置,他们之间产生一股独特的气氛,令现身来到的宗师武纵王赵什也在一试身手过后,转身离去。然而这两位宗师的性情却大相径庭,号称“宗师之泣”的泣威震如他的秉性一般,很难轻易的取舍,所以他就少了一份洒脱不羁,不然在他的宗族被灭,家国不在时,却选择隐忍,他身上所背负的繁重包袱,不比他轻松多少,而且皆追求的也较为尖锐,所以并提议走出长廊,来到这临居高台,为心中的彷徨之意,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高台有虎踞龙蟠之势,它的中段依据地势延伸,与楼道的长廊衔接,秋意遍染,习习如潮,跟随而来的石栏路道之中,肃穆庄严,似一块牌碑一般,推驳而来,留下笃重的足音跫然。他并是号称北方第一人有着“宗师之泣”之誉的泣威震,他与名邺交手也在伯仲之间,但他终究是修为高深,看出了那惊天动地的“大趁虚设法子”尤为厉害的第三个字决,存在破绽,也无法领略其绝世的风采,所以他打算再以此比较一番,或许武纵王赵什也存有此心,不过因为是欣赏名邺的风骨,才选择暂时的放弃,他虽是北隋的客卿,但也不必非要为他们谋求真切的利益不可。然而他泣威震却不同,他的根基在北方,而转换门庭的北隋也是他的家国,所以他不能就此抽身离去,名邺连番接踵而至的剧斗,想必也达致极限,所以这个有效的提议,也就缓和了双方的僵持。他不愿趁人之危,名邺也不想有所遗憾,如果不能够突破这道瓶颈,将来又有何能力匡护这家园的靖宁。
泣威震每走一步,并有所深思,他的脚步很轻,细碎的倘若放下那份背挟的所累,也渐渐被高耸入云的临居高台所惑,他们的确可以手摘星辰,但捏在手里的紧箍,仿佛很贪,很多。当水满盈亏才觉得指间流沙就是如此的不可琢磨。
“泣老,您说这里可否比拟烽火如台的壮烈,好似悠久的岁月里,小辈像被附了身一般,做了很多来不及珍惜的错事,如果一切重来,倒也希望不该如此的抉择!”名邺伏按在石栏的平台处,缓缓的说来,那望楼墙身映衬下的缕缕身影,竟然显得很苍古悲凉,无尽思意。
泣威震神秘的一皱眉头,粗略观了一眼这临居高台的大致样貌,才感觉有兴趣的回道:“那是有所选择,偏偏我们根本就没有选择!”
名邺一听,也点了点头,眼前这位早也洞悉世间万物的前辈高人,岂能是他能够左右思想的,所以才一舒心中的郁结堵畅,想与之产生共鸣,恰恰对方也明白人世间面临的抉择令人惊诧又感叹,此刻他们又有何妨所惜?
自踏入这临居高台,并有一种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甚至是难以明状的不吐不快,这里的沉邃,迷茫又坚定,一旦困惑,并永坠樊笼,偏偏高台的古意长存,留下一丝隐隐嗅来的怅然所悟,不及细看并也徘徊在举手投足之间。泣威震因有所感,立即闭目一阖,探知到藏拙在高台墙身里的寓意深长,腐蚀了颜色,剥离了皮屑,只是不可回答,也聊表无奈。
岁月早也窖藏成一壶酒,等待着人们的揭盅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