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玹陌的皲裂大法,风声鹤唳,也将所有的退路都封死,而且随时致命的威胁如同附骨之蛆般如影随形。
余洄宁是有苦自己知,他完全被这强悍如斯的功力给震撼,连敌人蓄意留出破绽,他也无法挣脱出这形同枷锁一般的钳制,只能眼睁睁的送上去,静待置身在一片肃萧的寒厉当中,这“皲裂大法”,完全尽显其诡谲惊怖的实力,有种披带峻峰很是尖锐的犀利。整座庭院都被覆盖在其中,任何的波动及情绪,都被挟制囊括,甚至隐隐透出一丝凄厉醒楚的枯损之感。四周仿佛被抽离一般,十分的倦怠及萦绕。
适才交手时陈玹陌还不至于如此的狠辣,他的“皲裂大法”甫及铺展开来,就被敌人轻灵若鸟飞的身法给躲过,他也不急躁,反而气定神闲,加剧功法的盛烈,此刻他蓄意留出间隙,误让对方觉得有机可乘,偏偏他早也布下天罗地网,单单等着敌人自投罗网,果然余洄宁不慎落入这苦心孤诣所特别营造的凶狠陷阱里。
余洄宁也是有苦自己知,如果不能拖延这位据传府的实际继承人,他们的这番反常的举动并没有了意义,倘若被抓到把柄,对天下喻城甚至是整个西梁江陵小朝堂都是将是致命的打击,所以才不惜暴露出来,纠缠着号称“不世之皇”的陈玹陌。此刻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固在这浑厚充满劲气肆略的包裹里,偏偏他引以为傲的轻身飞渡之术,如同折了翼的翅膀,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乖乖的蛰伏,而“皲裂大法”已经完全侵蚀他的身躯,将所有的退路及变化都封死,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凄厉之声,顿时心知要遭。
陈玹陌逐渐掌握主动之势,这两位来至前梁余裔江陵朝堂的客卿,非是凡俗之流,所以出手并不在留余地,况且他们与这处在南北夹隙里生存的西梁小朝堂不是很感冒,不过是形同当初割据广陵的北城一样,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对于这种魑魅魍魉,雷霆出击才是王道,而且拿下此二人,可以趁机蓄意构陷出口实,好让将来对这盘踞在荆襄之地的弹丸之国有了一个最好的鲸吞蚕食的借口,但两人成名也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留下来的,所以才将堪之大成如同漩涡绞噬的功法铺展了过去。
一股吸扯的力道顿时迎面而来,余洄宁几乎感觉如坠冰窟,他的警觉一直很敏锐,甚至是达到了落针可闻的境界,那怕是一片细小的羽毛,都可以知道落地那一瞬间的微察,但偏偏这足可覆盖一切的功法,已经阻隔了所有的外界影响将他完完全全的笼罩在这里,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这陈玹陌的修为果然深得据传王皇据的真传,也将这“绝世功法”练到了收发自如,运用随心的地步,看来他们还是小觑了这位据传府的继承人,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平庸无为,而是时刻都在韬光养晦,一出手并是如此的雷霆万钧毫无破绽。
陈玹陌依旧巍然不动,他眼神犀利,紧紧注视着一旁的眉净衍,虽然他有把握一举击杀号称为“飞”的余洄宁,但一直蓄意隐藏在阶下挽一挽衣袖仍旧处变不惊的眉净衍却是一个不弱的劲敌,一旦他全力出手,此人必定趁机发难,届时就算可以留下此二人,也将付出一些不小的代价,原本小心翼翼的他,做事谨慎,怎能冒这个险,但他知道如今的形势是拖不起的,该他要出手时,一定不可含糊,况且他一直甘于屈居幕后,也是因城府很深。所以此刻毫不犹豫的发动功法袭击,并牢牢的锁定住一直威胁着变数的眉净衍,此人能居于“眉飞色舞”称号的首位,并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待余洄宁被他控制在这浑厚充沛的“皲裂大法”中时,眉净衍并占据有利地形,随时牵制威胁着他,只要他全力出击,此人就会悉数向他奔袭而来。
眉净衍丝毫不弱的回视过来,他本想阻挠这位据传府未来主人的前进脚步,缓的一缓荆襄与江淮两地的局势,不料对方竟然看破了他们的企图,选择毫不犹豫的狠辣出手,这“皲裂大法”可谓是炉火纯青,造诣颇深,不但扼制了所有的退路,就连这小小的一隅之地都被囊括在功法密集的浓郁吞噬里,隐隐存有碾碎骤压之势,看来这功法不但率真直性,而且随时直面而来,且透出来的雄劲苍茫,十分的豪迈大气。
“这皲裂大法果然名不虚传!”眉净衍暗自一阵倾佩,他挽襟披带的衣袖乍起,竟然一往无前的扑入这庞大如阴霾笼罩的功法密集范围,他没有犹豫的避过被功法牵制的范畴,反而踏入如刀锋犀利刚猛的气团,就是想替余洄宁分担一下被扼制的动弹不得的压力,让施展如此凌厉功法的陈玹陌投鼠忌器,不敢大意的出击,这并让一直处在危险边缘时刻会毙命当场的余洄宁大感松懈不少。怎料那蓄势以待的功法突然有了灵性一般,似载浮载沉的将他们悉数都内卷了进去,偏偏那种感觉,仿佛要靠岸溺水的人,任凭如何的施展浑身解数都无法靠近一般,毫无着力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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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净衍紧紧一皱眉头,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会让两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他没有犹豫,因为一旦余洄宁身死,他必定难逃劫数,况且他们本就是融合成一体的兄弟姊妹,且能任由其涉险而不知救,他之所以留在那进退可守的阶前,本就立于不败之地,但陈玹陌知道他必定会放弃这个有利的形势,逼迫他选择与陷入险境的余洄宁一起同舟共济,这份心计与城府果然够深够狠,难怪能在这场政治格局的角斗中脱颖而出,最后才吐露如此凌厉又强势的锋芒。
余洄宁微微苦涩的一笑,他知道还是拖累了眉净衍,但两人一起总比被各个击破的更好,所以不在忧心困苦,脸上顿时浮现一丝笃定的坚毅,既然对方的功法无懈可击,那么他们并只有用这副血肉之躯硬拼一途,看看究竟谁的骨头够硬。
眉净衍浓重的眉头仍旧不解,敌人的意图很明显,虽然他们看了出来,但还是在无可奈何,自陈玹陌祭出“皲裂大法”时,他们也落入其算计当中,只是此刻他们唯有用拳头够硬的拙劣这个最为原始的办法来搏得一搏,不禁感慨,自己身为一名出色的斥候谍探,竟然会如此的陷入这般无力又无奈的险境,且不是最为讽刺。
陈玹陌也不停留,他等的就是此刻,铺下这么一大盘诡谲又步步杀机的棋局,如何不尽收渔网,获益颇丰,所以大手一展,强大披靡的功法顿时泛滥奔涌了过去,瞬间并将二人吞噬殆尽。于是他一抬头,并向这座府宅最为凶险坚深的那里,投去一瞥而成绩业的一眼,仿佛他们也胜利在望,随时可以跳跃欢娱,伸手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