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闻言,挺身而出,坚定地说:“堡主,无需多问,我骑兵两个伙,一百余人,全体愿成为您的扈从!托云堡的骑兵编制,实为堡主您一手创立,我们这支队伍,本就游离于正式编制之外。将士们对堡主的敬仰与忠诚,我深知一二,他们皆愿追随堡主,此举亦是为了避免日后可能的纷争。”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力主裁撤这支不在编的骑兵队,转为堡主的私人扈从。高景轩经过长时间的权衡,最终点头同意:“为了托云堡的长远与安宁,就如此决定吧。我将亲自承担起这百余名扈从的供养之责。”
次日,高景轩于私宅内设立父亲灵位,焚香祭拜,缅怀之情溢于言表。其父病逝的消息,虽非绝密,却因高景轩的疏忽,未加严密封锁,迅速传遍托云堡。张猛、方堪、贾云麓、赵立淮、张强等人纷纷前来吊唁,劝慰其节哀顺变。
消息不胫而走,连远在疏勒镇的李晔将军也得知此事,特遣行官校尉王滔前来致哀。中使监军边令诚更是消息灵通,代表皇帝监督边镇军务的他,自然也将此事上报给了孟夫人。孟夫人虽不便亲临,却亲笔书信一封,以示慰问与关怀。
而疏勒公主苏婉萍儿,更是毫无顾忌地直奔托云堡而来。校场上,大比武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欢呼声、呐喊声交织成一片,战鼓隆隆,为参赛将士加油助威。苏婉萍儿一到,便质问高景轩为何不告知她此事。高景轩解释了自己的苦衷与考量,苏婉萍儿听后,拍了拍他的手背,表示理解,并转达了李晔将军的关怀与安排。
两人漫步于校场边缘,边走边谈。苏婉萍儿问及书信来源,高景轩告知是兄长子善请人代笔所写。谈及名字,苏婉萍儿笑道:“你曾说家中世代务农,未曾想伯父竟能为你兄弟二人取如此雅致之名。”高景轩摇头笑道,原来这些名字皆是村中老秀才所赐,寓意忠良,后因兄长八字与“忠”字不合,方改名为子善。
此刻,校场上的喧嚣似乎与他们无关,两人沉浸在彼此的关怀与理解之中,共同面对托云堡的未来与挑战。
情感与责任的抉择:苏婉萍儿与高景轩的婚事风波
苏婉萍儿迟疑片刻,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波澜,轻声问道:“兄长信中,可有提及我们的婚事?”
高景轩眼神微闪,从衣襟中缓缓取出书信,递予苏婉萍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家父已逝,长兄如父,他信中言及,对我们之婚事颇有顾虑。”
苏婉萍儿接过信,脸色骤变,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声音哽咽:“为何?兄长究竟有何顾虑?”
高景轩见状,心中五味杂陈,连忙安慰道:“公主莫哭,兄长并非全然反对,只是认为你身为异族公主,若成婚,恐难居正室之位。他已在乡间为我寻觅了一门亲事,是一位手艺精湛的绣女。”
回想起自己曾寄信家中并附上银两,高景轩心中暗自揣测,或许正是因自己在外略有成就,且家中经济好转,方有媒人上门提亲。在这乱世之中,若非如此,又有哪家女子愿以身相许?
苏婉萍儿泪眼婆娑,拒绝接过书信,质问高景轩:“你意如何?是要我屈居妾室,而你则回乡迎娶那绣女吗?”
高景轩温柔地拭去苏婉萍儿脸上的泪痕,叹息道:“在我心中,从无妻妾之分,皆是心爱之人。我愿亲自与兄长沟通,若你应允,我们可先成婚,待日后回乡,再行迎娶绣女,二位皆为我妻,地位等同,你意下如何?”
苏婉萍儿闻言,怒火中烧:“你竟想同时迎娶二人?不行!我绝不与旁的女子共侍一夫!”
高景轩本已心烦意乱,被苏婉萍儿一激,亦按捺不住怒火:“你又要我如何?此事非我所愿,你怎可如此任性?你自幼娇生惯养,可知何为体谅?”
一番争执后,苏婉萍儿痛哭失声,她深知高景轩的固执,却也委屈难当。高景轩见状,递上手帕,语气缓和:“兄长于我恩重如山,退婚恐伤其颜面,亦害及无辜绣女。中原习俗与我们不同,你需理解我的难处。我虽娶她,但不会带在身边,你我同在军中,相聚时日甚多,你又何必执着于虚名?”
苏婉萍儿闻言,虽感羞愧,但仍倔强道:“即便我愿,父王亦不会同意。”
高景轩冷笑:“你父王?他自身尚不能自持,何以干涉你我之事?只要你点头,我自有办法说服他。”
苏婉萍儿满心愁绪离去,高景轩则继续主持大比武事宜。两日激战,比武圆满落幕,托云堡内士气高昂,竞争氛围浓厚,昔日的沉寂一去不复返。
次日清晨,全校场集合,高景轩亲自表彰比武优胜者,士卒们因表现优异而晋升,军官们则获得丰厚赏赐,整个托云堡焕发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