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瑞家的日子相对比较宽松一些,父亲杨玄清在白塔镇开一间木匠铺,有时候到处游走,给人家做一些打家具上房梁的一些活计,挣现钱的,不像种地的一年就有一次两次收成。而且杨玄清对孩子特别溺爱,无论走到何处,遇到好玩的好吃的都会买回来给孩子,看着孩子一脸雀跃,木匠高兴,觉得就算是累死了,只要孩子高兴,一切都值了。
孩子们都有显摆的特点,小瑞从父亲那里拿到好吃的,自己不会一口气吃掉,而是蹦蹦跳跳跑出门,呼朋唤友,好玩的一起玩,好吃的,先是炫耀一番,看到一些伙伴艳羡的眼神一阵满足,然后再大方的分出一些。孩子们眼神中的崇拜变成感激,时间一长,孩子们都会围拢在他身边,他理所当然成为孩子王。
这时候,小双就成为小瑞最为关照的那个人。
小双因为瘦小,好玩的争不过同龄中那些比他孔武有力的孩子,好吃的更是争不过。不过这时候小瑞总会把好东西交到小双手里,和其他孩子说,小双最小,我们都应该让着他。
所以,小小的心灵里,小双认为小瑞就是那个大哥哥,比自己的亲哥哥宇燕好得多,也比姐姐淑凤好,所以这个掉尾巴的孩子总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小瑞身边,玩在一起,甚至有时候睡在一起。
春风很大,播完种百姓们都等待着老天下雨,盼望着一场春雨让埋在地里的种子发芽,只是这地方有时候邪门,盼雨不来,却盼来了大风。百姓们发愁,孩子们高兴,用高粱的秸秆扒成一条条的细丝,轧制成圆形灯笼形状,顺着大风一放,那灯笼形状的东西便顺风飞滚,孩子们大惊小怪的在后边追逐,热闹的一塌糊涂。
村南河套边距离松树林不远,红庙村弄了一个砖瓦窑,窑主姓就是姓炎的外来户,是个粗壮的汉子,孤身一人,带个徒弟。你别说,这个汉子来了之后就弄了这个砖瓦窑,雇佣当地的有力气的小伙子作为帮工,给一些工钱。这就解了很多农户青黄不接的燃眉之急,因而对老炎和他的砖瓦窑很感激,就连老爷子也对砖瓦窑多有关照,不然也不可能在他的地盘占了那么大的场子,因为老爷子认为这是好事,村民增加了收入,也让那些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有了活干,不至于游手好闲而惹是生非。
高粱秸秆扎制的灯笼随风滚动,孩子们咋咋呼呼比试谁的灯笼跑得快,大风飞扬,那些灯笼转眼间就奔向砖瓦窑,孩子们欢快的追逐,也就到了砖瓦窑附近。孩子们愣眉愣眼的看着自己的灯笼滚上了砖瓦窑的窑顶,又消失不见,心疼自己的灯笼,可是窑顶又高,明显点了火的,温度又高,很难靠近。孩子们傻眼的看着砖瓦窑,眼看窑顶那边有人影走来走去的忙碌,有心求助,却被小瑞拦了下来,说大人们不允许我们靠近砖瓦窑,若是找他们一定会将我们撵走。
小瑞问谁能爬上窑顶,孩子们纷纷摇头,小瑞失望,这些平时吃自己的玩自己的伙伴们,到了关键时候真不可靠。小双看着小瑞失望的眼神有些不忍,自告奋勇:我会爬山!
小瑞欣喜,看着那些躲躲闪闪的伙伴们有些气恼,道:“若是小双把那些灯笼取下来,今晚上我让他在我家吃好吃的!”
得到鼓舞的小双顿时干劲十足,小小的身体趴在窑壁上,小腿一蹬,果然爬了上去。
伙伴们惊叹,那光滑的窑壁别说是爬,就算是给架梯子也不敢爬,太陡峭不说,还太烫,手放上去都放不了一会儿就会烫破皮。可是小双跟没事人似的,像一条小壁虎,真就爬了上去。
小双其实也很遭罪,不说窑壁陡滑,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来,那窑壁的温度越往上越高,手脚还好办,肚皮被烫的有些难受,像是滚烫的毛巾贴在肚子上,皮肤针扎一样难受。
只是不能怂,伙伴们脸上露出的敬佩的目光让他越发感到不能丢人,再加上小瑞一脸热切的加油,小双更是干劲十足。烫一点算什么,一想到晚上的好吃的,这点罪不算什么!
小双消失在了伙伴们的视线中,伙伴们无聊的坐在很远处等待,甚至玩起了别的游戏,比如跳格子或者捉迷藏。孩子们忍不住寂寞,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便一哄而走,去大河套玩玩水也不失为一种好玩的游戏。
小瑞和小阳有些不忍,只是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小双的身影,无奈之下,也去了大河套。
小双到了窑顶,没有找到灯笼,却看到窑顶一处气孔冒出有蓝色的火焰,这让他有些奇怪,家里边烧火做饭的火都是红色的,这里为何是蓝色的?小双颠着脚来到火焰面前,仔细看了一会儿,用手指碰了碰那火苗,一股针扎一样的感觉让他立即缩回了手,只是看着然蓝色火苗着实好看,又舍不得离开,于是忍着疼痛,一把一把的抓住那火苗,然后也没感到太过疼痛,于是放心大胆的与那火苗玩了起来。
小主,
火苗似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