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平叛吴楚——韩颓当

韩王信投靠匈奴的时候,带着他的儿子王太子同行,等到了颓当城,韩王信有一个儿子出生,因而取名叫韩颓当。他儿子韩太子也有一个儿子出生,取名为韩婴。所以韩颓当与韩婴同龄,但是辈分有别,韩颓当是韩王信的小儿子,韩婴是韩王信的嫡孙。韩颓当与韩婴凭借匈奴相国的身份,率领他们的部众归降汉文帝刘恒,韩颓当被封为弓高侯,韩婴被封为襄城侯,韩颓当获封的食邑有一千二百三十七户。

吴、楚等七国叛乱,周亚夫由中尉升任太尉,领兵进攻打吴楚叛军,周亚夫亲自请示皇帝说:“楚兵勇猛轻捷,很难与他们交战取胜。我希望先把梁国放弃,让他们进攻,我们去断绝他们的粮道,这样才能把他们制服。”汉景帝同意这个意见。

太尉周亚夫把各路军队会合到荥阳之后,吴国叛军正在进攻梁国,梁国形势危急,请求援救。而周亚夫却领兵向东北跑到昌邑,深沟高垒守不出。梁王刘武天天派使者向周亚夫求救,周亚夫认为坚守有利,不肯去救。梁国上书报告汉景帝,景帝随即派使者诏令周亚夫救梁。

周亚夫不遵从皇帝的诏令,坚守营垒仍不出兵,而是派遣轻骑兵由弓高侯韩颓当等人率领去断绝吴、楚叛军后方的粮道。吴国军队缺乏粮食,士兵饥饿,屡次挑战,可是汉军始终也不出来。夜里,汉军营中受惊,军内互相攻击扰乱,甚至闹到了周亚夫的营帐之下,周亚夫却始终静卧不起。时间不久,就恢复了安定。

后来,吴军朝汉军军营东南角奔来,周亚夫让人们注意防备西北。接着吴国精兵果然奔到了西北,但不能攻入,吴兵已经饿了,于是就撤退离去。周亚夫派精兵去追击,大败吴军,吴王刘濞抛弃了他的大军,与几千名精壮士卒逃跑,逃到江南丹徒自保。汉兵于是乘胜追击,完全俘虏了叛军,并使他们投降,又悬赏千金买吴王刘濞的首级。过了一个多月,就有越人斩了吴王的头来报告,双方攻守一共只有三个月,吴、楚叛乱就被打败平定了,将领们才认识到,周亚夫的计谋是正确的。

胶西王刘卬、胶东王刘雄渠、菑川王刘贤围攻齐地的临菑,三个月不能攻下。汉朝军队到来,胶西王、胶东王、菑川王各自率领军队回去。胶西王于是赤膊光脚,坐在草席上,喝着水,向他的母亲王太后谢罪。王太子刘德说:“汉军远道而来,我看他们已经很疲弊了,可以袭击他们,希望收集大王的剩余军队进攻汉军,进攻不能取胜,就逃入大海,也不算晚啊。”胶西王说:“我的士兵已经溃散,再不能发动使用他们了。”没有听从太子的话。

汉将弓高侯韩颓当写信给胶西王说:“我奉诏书前来诛讨不义的人,投降的赦免罪过,恢复原来的爵位封土;不投降的诛灭他们。大王何去何从,我等待答复以采取相应行动。”胶西王到汉军营垒前赤膊叩头请求说:“臣刘卬违犯王法,惊骇百姓,才使将军辛苦地远道而来到这个穷国,请求惩处我碎尸万段的罪。”

韩颓当手持金鼓来见他,说:“大王被战事所苦,我希望知道大王发兵的经过。”胶西王叩头膝行回答说:“现在,晁错是皇帝当政的大臣,他改变高皇帝的法令,侵夺诸侯的土地。我们认为这是不道义的,担心他会败乱天下,所以七国发兵,将要诛杀晁错。现在听说晁错已被诛杀,我们就收兵而归。”

将军韩颓当说:“大王如果认为晁错不好,为什么不报告天子?没有得到皇帝的诏书虎符,擅自发兵攻打遵守王法的正义侯国。由此看来,你们的本意并非要杀晁错啊。”就拿出诏书给他宣读。读完后,说:“大王自己考虑应怎么办吧!”胶西王刘卬说:“像我这样的人死有余辜。”就自杀了。太后、太子也都跟着死,胶东王刘雄渠、菑川王刘贤、济南王刘辟光也先后死去,封国被废除,收归汉朝。

在平定吴楚七国之乱时,弓高侯韩颓当的军功超过其他所有将领,爵位由儿子传到孙子,他的孙子没有儿子,侯爵被取消。韩颓当庶出的孙子韩嫣,地位尊贵,很受汉武帝宠爱,名声和富贵都荣显于当世。韩嫣的弟弟韩说,再度被封侯,并多次受命为将军,最后封为案道侯。韩说的儿子继承侯爵,一年多之后因犯法被处死,又过一年多,韩说的孙子韩曾被封为龙额县侯,继承了韩说的爵位。

韩颓当,也作韩隤当,颍川阳翟人,西汉初年将领,韩王信之子。汉文帝时期,归顺汉朝,册封弓高县侯;汉景帝时,参与平定七国之乱,功冠诸将,去世后,谥号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