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怎样都没能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还以为那些都已经被自己忘了个彻底。
现在梦的曾经也不甚清晰,那时候他甚至都没有什么记忆,怪不得自己长大以后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朦胧的记得,自己独自一人。
小主,
那时自己很饿,饿得只剩下吃的本能,看见什么吃什么。
对于那时那个稚童来说,泥土的饱腹感都能让他满足,感到美味。
若不是刘叔刚好路过救下了自己,怕是已经在土堆里死去。
刘叔说过,他遇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在跟猴子打架,两只都瘦骨嶙峋,远远看去都分不清哪只是猴哪只是人。
现在自己记起来了。
记忆的开始,那时候是灾荒之年,家家户户都没有粮食,两三天一顿的餐食有时也只是一碗粥里有些许谷物,树皮、草根、不知名的小兽干尸都上过自己家的餐桌。
到了后面,甚至这样的日子都成了记忆中的好日子。
那个三口之家熬不住了,开始背井离乡,想要选个方向碰碰运气,兴许走个几百里路,有些吃食,即便是风餐露宿也能躲得了这灾年。
但是天不随人愿,这次的灾情比任何人想象的还要大,范围也要广得多。
在生存都没有办法保证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本来家中的宝贝就成了家里的累赘。
胡吃海塞一些不知道的东西果腹也是常态,易子而食当然也不例外。
在熬不住的一天,他的父亲便做好了这个打算,仅仅是为了第二天的一顿饱饭。
他也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的母亲哭得是那么的伤心,可见自己在她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她脸上饥饿消瘦所刻画的骨痕都重了几分。
父亲为了不受娘俩的吵扰,便寻了个远些的地方沉沉睡去。
就这样娘亲跟什么都不懂的自己唠叨到深夜,听到父亲沉沉的鼾声很久很久后,抱着自己向着那片枯木如草的数十里荒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