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极殿的高匾之上正好悬着一轮新月。
挖苦完常世雨之后,官善道举杯邀向了那个象征着至高的皇宫。
“成仙也罢,修行也好,就算是有权有势也是,这些都是与人有异的事情。”
“苦修,艰辛,付出汗泪,疲于奔波,这些不是绝大多数人的路子吗?”
“用这种与人无异的行为来追求与人有异的结果,要是如此便能有所成就,那这普天之下为何还会有那么多的形形色色的人,藏于山林,耕作于田,穿梭街道,夜寝不安。”
“又怎么会有人过得跟那皇宫里的人不一样呢?”
皇宫之内。
宁丹引此时还是在那嵌玉宫之中。
跟平常不一样的是,他此时并非在宁神闭目静思,而是双手背负,一步一步的向着阶梯之下走去。
那有半人高的阶梯丝毫没有减缓他的步伐。
他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一步一个台阶,并没有花上多少时间便走到了嵌玉宫的大门口。
此时兰清正躬身向着宁丹引施礼,他这也是刚刚跟宁丹引禀报完钟府的事情。
宁丹引像是并没有听见一般,开口道。
“再说一遍。”
兰清有些皱眉,但这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他也不敢有这样的意思,他担心是自己刚刚声音不够清楚,让陛下没能听清。
他理顺了话语,也调整好了自己的气息,这才开口再次说道。
“禀陛下,刚刚卑职去钟府给钟尚书祝寿,有人给钟尚书送了棵赤血果树当作寿礼。”
宁丹引闻言一笑,笑得开怀。
身形没有因为这爽朗的大笑产生动作,他头上那有些斑白的鬓发却被笑得有些晃动。
“好好好,倒是件不错的寿礼。”
恰逢此时一个稚嫩软糯的声音传来。
“父皇,何事令您笑如此开心,玦尘也想知道。”
先从门边挤出来的是一只浮云白袖,小手只比那小袖长上一点点,刚好露出几节剥了皮的白玉花生一样的小指。
然后才看见了穿在白裙外边的杏黄披霞帛,那杏黄轻纱比白裙要短上一点点,像是傍晚的黄云,增加了天边的灵动又没有抢走那份静好,青白锦绣束胸则是安定了这整身跳脱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