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平继续手中的事务,有些不在乎和想看好戏的语气说道。
“听动静,这两部工匠的接洽不是接洽得挺好的吗?”
“只是人多了些,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事就先让他做着吧。”
钟伯平眼里的动作没有停顿,手上挫了挫,取了支笔,两句话的功夫就在那文卷上写了不少的字句。
他写完之后才继续讲,语气也有些玩味,这在他的口中可不常见,特别是在这户部府衙里。
“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想法,这差事才刚刚开始,你这般急躁可见你也是绷得太紧了。”
“这户部可是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热闹些也好,好过这府衙里总是昏昏沉沉的,像是礼部的丧事处一样。”
虽然钟伯平并没有证据证明官善道是有手段的人,但并不妨碍他从官善道身上看出一些不简单来。
说完这有些玩味的话,钟伯平语气便开始有些黯然,他接着讲道。
“自古以来,国库亏空都不是靠着这小小的一两桩买卖就能解决的,要么就是从百姓身上出,要么就是抓贪杀富,这种差事成与不成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与否而已。”
“前些天我靠着那赤血果树在陛下的寿宴上省下了一笔回礼,加上陛下的那些个寿礼,户部的亏空能缓解一二了,我们也可以安生的过个好年了。”
任象中也不是傻子,能当上这户部侍郎,他自然是能将这户部全貌看清的。
“是能过个好年。”
“但这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这一口救命的鸩酒喝下去了,户部这边若是再不找到法子根治亏空,那陛下可就又要举起那屠刀了。”
钟伯平此时恰好已经书写好了一卷文书,听到了任象中说起这话来,他也不打算再开一卷。
收起纸笔,他便好好的看向了自己的这名学生。
“象中,你也是知道的。”
“这国库空虚的根子是在陛下那儿,我们说不上话的。”
“这钱财总是要有个出处的,户部做得再好也只是个管钱管粮的,这啄虫啄草的母鸡生不出牛犊子来。”
“好在,我们这位陛下还算是爱民的,不会将手伸到那百姓的钱袋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