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的心中仿佛盘旋着千丝万缕的情感,冲突与矛盾交织。在这寂静的时刻,她不禁摇了摇头,似乎想把那些杂乱的情绪驱散。
她的思绪渐渐回到现实,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床边。躺下后,房间的安静如同一条缠绕的丝线,慢慢笼罩着她。可是,那股清香忽然间又重新席卷了她的脑海,仿佛那一瞬间,冷白衣的身影再次浮现在眼前,令人心跳加速。
那种独特的气息,如远方花海中的一缕花香,挥之不去,缠绵的情感如潮水般拍打着灵儿的心,她紧紧闭上眼睛,试图置身于这片幽静的夜色之中,脑海却无法驱散那一幕幕影像。
直到东方的微光偷偷渗入窗帘,灵儿终于在梦力的侵袭下沉沉欲睡,心中挥之不去的思绪才渐渐在黑暗中消散。
天刚露出鱼肚白,聚贤楼的门外便开始了喧闹。清晨的微风中夹杂着几声低声争执,吵醒了还在梦中漫游的灵儿。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心中一阵烦躁,不满地嘟囔:“大清早呢喃什么呢?”她心勃勃地朝窗边走去,揉了揉眼睛,试图辨清窗外的状况。
透过厚重的檀木窗棂,她看见聚贤楼前跪着两道无助的身影。两个年轻公子,衣衫华美,脸上满是窘迫,他们正低着头,身旁则是一些摊贩,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待她看清地上跪着的两个人时,她心中一振,心道:“是他们!”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晚冷白衣对他们说的话,不由得对于冷白衣的身世与身份越发感到好奇。
“哎,你们快看看,是徐大人和薛老爷的少爷!”一位身材瘦削的摊贩,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目光发亮,激动地低声提醒身旁的人,语气中饱含了难以掩饰的兴奋。“他们怎么跪在这里?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呀!”
“我听说是得罪了一位姑娘!”另一个摊贩附和道,声音里充满了八卦的兴奋。他的眼神在两位少爷身上闪烁,有些幸灾乐祸,“听说那姑娘背后有个了不得的人物,昨天徐少和薛少就因为轻薄了她,被狠狠教训了一通。”
“是啊,我就亲眼见到那姑娘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们一巴掌!”旁边的摊贩插嘴,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当事人听见。他们不管事情的真假,都在说着脑海中编织而成的话。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个人低声讨论着,更有好事者道:“我听说,这位姑娘与聚贤楼的少楼主关系非凡,徐少和薛少得罪了她,自然避免不了一场祸殃!”
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仿佛晨曦中穿透的晨光:“你们都小声点,徐大人和薛老爷还在那里呢!让他们听到,你们会吃不了兜着走。”这一声提示如雷霆乍响,让围观的人纷纷愣住。众人对视了一眼,还是见机得快,连忙低下了声音。
人群的议论声在空气中渐渐消散,只剩下几声嘀咕,大家紧张地屏息,生怕惊动了站在那里的徐大人与薛老爷。这一幕对所有人而言,都是前所未见的,尤其是平日里气焰凌人的两位公子,今日却面露害怕之色,跪在门前,显得无比滑稽。
正当众人屏住呼吸,围观的好奇心愈加高涨之时,聚贤楼的大门缓缓开启,门扉在晨光中透出一丝温和的光泽。
小二隐约只觉心中一紧,当他看到昨日还风光无限、气宇轩昂的两位大少,如今却跪在楼前,面色苍白,他整个人惊呆了,手足无措地在门口徘徊,失声道:“掌柜的,您快出来!”
小二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与慌乱,清晰地在楼道中回响。掌柜的听到小二这般急促的呼喊,眉头微皱,显露出些许不满,慢悠悠地走出屋门,嘴里继续抱怨:“大早上,叫唤什么!”他一边说,语气里夹杂着对小二不满的责备,心中想着:“这小子真是的,连个好端端的早晨都要搅扰。”
然而当小二侧身将外面的情景一指,掌柜的目光瞬间凝滞,那久违的沉稳似乎也在此时灰飞烟灭。眼前的景象令他大惊失色,面前的徐少和薛少双膝跪地,神色恍惚,而徐大人和薛老爷则低着头,颔首沉默。
掌柜的本是处事冷静之人,但此时心底也禁不住涌上一股松懈与惊愕。他连忙深吸一口气,务必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到一贯的冷静与恭敬。
然后迅速压下内心的错愕,目光由跪地的两人转向站立在门框中的徐大人和薛老爷,平静地恭敬道:“不知道徐大人和薛老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那声音如温文尔雅的清风,传向了外面的围观者。
徐大人微微皱眉,面色沉稳却透出一丝焦灼。他直视掌柜,有条不紊地问道:“冷公子在吗?”声音虽不高,但字字清晰,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掌柜的面露为难,咳了一声,恭敬地回答:“少楼主昨夜彻夜未归,至今还未露面。”
徐大人闻言,心中顿时一沉,失望的神色无法掩饰。他微微转身,眼神凝视远方的天空,乌云缓缓聚集,似乎也映射出他的心情。他知道,既然冷白衣召唤他们,必定有所安排。然而此刻的等待,却如这阴霾般沉重。
掌柜的察觉到徐大人没有动静,便小心翼翼地提议:“徐大人、薛老爷,不如你们进来等候,我好为你们准备一些茶点。”
站在旁边的薛老爷,面容憔悴,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就在这里等候,你去忙你的,无需挂念。”他的话中透着沉稳与无奈,令整个氛围显得愈加沉重。掌柜的见状,也不好再多言,默默转身朝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