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乃徐荣、张合二位将军前线传来的捷报!”郭嘉手捧战报,恭敬地置于吕布案前。
吕布展信细阅,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南阳虽已入我手,但曹操却给我们留下了一座空城!”
荀攸闻言,眉头紧锁,不解之色溢于言表,“莫非曹操已将南阳之民尽数迁离?”
吕布点头确认,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愤慨,“正是如此!曹操不仅迁走了南阳半数以上的人口,还卷走了三分之二的财富,留给我们的是一片亟待恢复的废墟。”言罢,他将信件递与荀攸及在座众人传阅。
荀攸阅信后,面色凝重,沉声道:“南阳之地,亟需时间以养精蓄锐,恢复元气,短期内不宜再动干戈。”
田丰则接过话茬,缓缓道:“主公,依我之见,南阳既已如此,我们或可考虑实施一次有计划的人口迁徙,从其他地区迁移百姓至此,以充实南阳,加速其复兴进程。”
众人闻言,皆陷入沉思,共同筹划着南阳未来的重建之路。随后,吕布在议事厅内,与麾下的文臣武将进行了一场深入的策谋。他深知南阳作为荆襄之地的门户,也是将来进攻襄阳的前沿,其重要性不言而喻,遂深思熟虑后,决定委以袁涣重任,任命其为南阳太守。
袁涣,以其卓越的治理才能和公正不阿的品格,素有贤名,此番委任,无疑为南阳的稳定与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袁涣领命后,即刻着手规划,誓要还南阳一个繁荣安定的局面。
在军事布防上,吕布展现出了其作为一代雄主的深谋远虑。他派遣镇中将军徐荣,一位身经百战的勇将,领精锐之师驻守宛县以西的顺阳,此地地势险要,是抵御汉中方向的重要屏障。而镇东将军张合,则以其智勇双全着称,被派遣至与江夏交界的随县,负责监视江夏动态,确保东部防线固若金汤。两位将军各司其职,共同构建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吕布独自立于案前,凝视着那张详尽的荆襄地图,手指轻轻划过汉水,最终停留在襄阳之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南阳已入我手,刘表此刻,应是如坐针毡了吧?”他的话语中,既有对胜利的自信,也有对对手的怜悯。
正如吕布所说,自从刘备逃回襄阳,刘表整日里就坐卧不安,因为南阳与南郡仅隔着一条汉水,而且襄阳正好处在汉水边上,如果吕布大军跨越汉水,那襄阳就危险了。
刘备在蒯氏兄弟等人的支持下,逃回襄阳后迅速站稳了脚跟,所以虽然他在新野大败,但却赢得了一些荆襄家族的支持。
如今刘表手下分为两派,以蔡瑁、张允等为首的议和派以及以刘备、蒯良、蒯越兄弟为首的主战派。两方势力,各执一词,于刘表面前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蔡瑁言辞犀利,试图以利害关系说服刘表;而刘备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强调荆襄百姓对于和平的渴望与对家园的守护之心。蒯氏兄弟则在一旁旁征博引,为各自的主张添砖加瓦。
双方人员对各自的主张分别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以此来说动刘表。
刘表坐在议事厅的正中,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四周,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或坚定或犹豫的脸庞。随着刘表的一声轻咳,议事厅内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蔡瑁首先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主公,吕布势大,南阳已失,我军若此时与之硬碰,恐难有胜算。不如暂且求和,以待时变,再图恢复。”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现实的妥协与无奈。
作为荆襄第一大族的蔡氏族长,蔡瑁考虑的更多是家族安危,无论是谁入主荆襄,都需要他们这些本地大族的支持。而战争,不仅给其家族的产业带来破坏,更对其家族中安插在各地的蔡家人是一个致命打击。
张允作为刘表的外甥,他早就投降在蔡瑁的糖衣炮弹下,所以,当蔡瑁说完他紧随其后,补充道:“蔡将军所言极是,新野的失守让我们丧失了大量士兵,江夏也处在被动之中,且粮草军械亦需时间补充。此时若再动干戈,只怕会落入吕布的圈套之中。”
然而,刘备却站了出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蔡将军、张将军之言虽有理,但南阳乃我荆襄门户,若轻易放弃,则日后将无险可守。且吕布此人心狠手辣,求和岂能长久?唯有战,方能保我荆襄安宁!”
蒯良闻言,点头附和:“主公,刘备将军所言极是。我荆襄之地,自古英雄辈出,岂能因一时之困而失却斗志?再者,吕布虽强,却非不可战胜。只要我们上下一心,定能寻得破敌之策。”
这时武将之中的文聘站起来,进一步分析道:“吕布虽占南阳,但根基未稳,且其兵力分散,正是我军反击之时。若我们能联合曹操、孙策,共同出兵,必能给予吕布重创。”
双方争执不下,声音此起彼伏,议事厅内顿时变得热闹非凡。刘表听着双方的辩论,心中更是矛盾重重。他既担心贸然出战会招致更大的损失,又不愿轻易放弃南阳这块战略要地。
最终,刘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缓缓说道:“诸位之言,皆有道理。但当前局势复杂多变,需从长计议。蔡瑁、张允,你二人即刻着手准备求和事宜,探明吕布之意;刘备、蒯良、蒯越,你们则继续筹备军务,加强防守,并寻找破敌之机。待时机成熟,我们再做决断。”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皆知,刘表这是采取了一种折中的策略,既未完全放弃求和的希望,也未彻底放弃抵抗的决心。他们纷纷领命而去,各自忙碌起来,为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