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听着胡麻的这番话,已是感动的不知所已,一双老眼,都微微泛红,拍了拍胡麻的手背,道:“有这心就行了,你们出息大,不能耽误在我这里。”
“若是为了什么有的没的,看二爷受气,那我们再有出息,顶什么用?”
胡麻冷着脸,轻拍了一下二爷,然后便转头向了铁手彭看去,他未施法相,但森然一看,落在旁人眼里,便如同身形正变得无比高大,犹如一尊站在了近前的凶神似的,沉声道:
“大同,请老爷子去屋里坐下,好生陪着说话。”
“……”
这铁手彭已经中了某种招,只是太深,看不出来。
照理说倒是要看出来再对症下药的好,()
但他却看不下去二爷在这里被其排挤,便先拿下,无论有什么问题,总是可以找得出来。
在场的孙老爷子与汤坛主都明白他的意思,只能叹着,确实是没办法的办法,老族长与寨子里的人,则是齐声欢呼,周大同更是跳了上来,就要拿人。
而那铁手彭,竟是一动不动,只是冷眼瞧着,眉眼愈发阴森。
“不可!”
却不料,二爷忽然用力抓住了胡麻的手掌,摇了下头,道:“胡小子,你若真还认你二爷,便不能拿下了他。”
胡麻想低声告诉二爷,这铁手彭身上有问题,却听二爷也低声说道:“我眼不瞎,看出了彭师父不对劲,但他今天过来说的这番话,也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咱们寨子里的人家,有自己的规矩,也有自己的法子,不怕他来说嘴!”
“……”
说着,目光缓缓从胡麻的脸上,转过了周大同几人,以及各方宾客,寨子里的族人,倒仿佛是下了某种狠心。
骨子里的颓势一扫而空,声音也变得响亮了起来,大声道:“二爷我人不精明,也没啥大本事,但我这一辈子,做人不亏心,不怕辩这个理。”
“彭师父,我跟了你八年零三个月,也在你手里得了几手把式,但我今天就不怕讲:”
“我叫你一声东家,也当你是个长辈。”
“但我周槐,就是不认你这个师父,我教出来的这几个小的,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这话不怕老天爷听见。”
“……”
说着,已是忽地转身,向了老族长道:“大哥,若是疼你兄弟,就让人把火坑子给烧起来吧,今天,我要走火坑!”
“若是我周槐做的不对,那便让这火坑烧死了我,若是我走下来了……”
“彭师父,就别提这名份啦!”
“……”
旁边,醉酒了老族长,都一下子惊得酒醒了大半,连着过来搭手的老羊皮大爷等深山里的老人家,皆失声道:“走火坑?这,这好多年没有啦……”
“你……你不想活啦?”
“……”
就连那铁手彭,僵硬的身子竟也微颤,仿佛打起了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