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包用尽全力把斧头挥向西奥多里克的腿。它甚至都没能穿过皮革,但西奥多里克的惊讶正是安卓克斯所需要的。西奥多里克吓得跳了起来,转过身去看看是什么击中了他。拿盾的人把目光从安德洛克斯身上移开,也看了看。就在那一刻,安德洛克斯用尽全身的速度猛扑过去。他假装在脖子上砍了一刀,盾牌手高高挡了上去。但安德洛克勒斯真正的一击很低,只从膝盖下方切断了他的左腿。
西奥多里克举起他的狼牙棒想要杀死工具箱,但是工具箱已经退到够不着的地方了。他后退了,躲在斧头后面,把它举在面前,就像一个神圣的象征。那人把注意力转回安卓克勒斯身上,差一点就来不及避开脖子上那一记有力的重击。西奥多里克的头比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先着地。
安德洛克勒斯刺伤了那个挣扎着的盾兵,他躺在那里,紧抓着血迹斑斑的残肢,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Androkles把手放在膝盖上,尽力屏住呼吸,以免摔倒而昏倒。过了一会儿,他恢复了知觉,又站了起来,对着背部的疼痛默默着。他用西奥多里克的外衣擦去剑上的血迹,然后把剑塞回皮鞘里。过一会儿他得检查一下叶片,再磨一磨。这些天他肯定不想被抓到拿着一把钝剑。
现在,把装备放回毯子里,想想怎么处理尸体。然后,诅咒上帝,小睡一下。一连串的小睡。
他走过去,从工具包里拿了斧头,工具包没有反抗,然后把手放在男孩的肩膀上,引导他回到火堆上。工具箱用谦卑的声音说:“谢谢你又救了我们。”他摇摇晃晃地站着,所以安卓尔斯拉着他的手帮他站直。他想抱着这个男孩,但他现在有点浑身是血,这样做是不行的。
“我还在为第一次救你而努力呢。”
黑色的那个用胳膊肘支撑着自己,这样他就能看到发生了什么,但他几乎做不到。白色的那只没有完全掉进毯子里,但离毯子很近。黑的也躺了下来,安卓尔斯叫他们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白色的那个僵硬地躺在那里,牙齿紧咬,放射出压力,所以黑色的那个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这似乎有所帮助。
过早地给他们更多的酒可能是不健康的,但安德洛克斯认为一点点可能会让他们安心,所以他给了他们每人半杯。他们急切地喝着。
“你休息一会儿。我来处理尸体,”安德洛克斯说。他们异口同声地惊恐地看了他一眼。他不知道为什么,于是问道:“那是什么表情?”
他们俩谁也没说什么,所以他只是看着他们,迷惑不解。“你不想让我把它们埋了吗?”他问。
“我只是不……”那个黑人开始说,他太难为情了,没能把话说完。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严肃关切的神情,那只白色的眼睛也一样,这是安德洛克斯无法理解的。
“你不想吃它们,是吗?”Androkles问道。他们都摇了摇头。
“你害怕我会离开你吗?”他问。他们点点头,害羞地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啊。我不会的。明白了吗?我哪也不去。”然后他又说:“我甚至会呆在你能看到我的地方,但你不应该看。你只管休息,等我吃饱了再喂你。”
小企鹅们似乎对此很满意,白色的那只放松了一点。Androkles站了起来,又伸了个懒腰。这并没有减轻他肌肉疲劳的疼痛。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叹了口气。尽管他累得都要摔倒了,他还是得把尸体埋起来;他不想让昨晚听到的那些狼来找他吃东西。他走到车上找一把铲子。他只找到了一把用来挖火坑和厕所的小斧子,但也凑合用了。
经过一番探索,他很高兴地在北面找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一棵宽大的松树倒下了,在它的根所在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很大的洞。每一块肌肉都在抱怨,感觉在柔软、黑暗的土壤里挖一个坟墓要花很长时间。完成后,他脱掉尸体的衣服,扔了进去,除了图尔加,他太累了,不能抱起来,而是滚了起来。在把临时搭建的坟墓填满之后,他在路上踩满了新的泥土,盖住了曾经发生过战斗的血迹,这样看起来就不那么像战场了,同时也抑制了血迹的气味。
他用一把危险的手把强盗们的衣服都捡起来,扔进半桶里,让冷水把血吸出来。大部分都是上等皮革,洗过以后又可以用了。然后他也脱了衣服,在裙子上翻腾着,裙子几乎完全被干血弄僵了。大部分都是他的。他把狼牙棒、盾牌和各式各样的匕首都堆在车后面,把潘茜那把好刀放在火旁留给自己。
当他走近时,孩子们带着期待的表情迎接他,准备再吃一次。他一丝不挂,只穿了一双凉鞋,浑身是血和泥土,但他们需要吃东西,所以他只是尽量和他们保持一臂的距离,在喂他们的时候不要弄脏任何东西。他设法做到了,他们侧身躺下,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他差点当场躺下就睡着了,但他想起有一次泰国人因为他没有及时冲洗伤口而对他大发雷霆。他是对的。伤口需要清洗,否则会溃烂。
“我该洗漱了。去睡吧,我马上回来。小溪就在那边。你能听到。”
他刚说完这句话,气氛就紧张起来,他知道孩子们一定还在害怕。他环顾四周,发现了之前用来搅酒的金属长勺。他把它抖干净,放在白色的旁边。“如果在我回来之前你需要我,用这个敲打一下锅,我会听到的。”我就在附近。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