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铁呆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起身,双手接过引荐信与名刺,弯腰九十度大拜。
“清闲兄提携之恩,戴铁没齿难忘。”戴铁眼圈泛红,终究是未成年的半大孩子,最后实在忍不住,别过头,袖子拂过面庞。
李清闲拍了拍他肩膀,道:“你我都是苦过的人,以后在朝中,也要相互帮扶才对。”
戴铁用力点头,道:“这几个月的奔波,我已通晓事理!”
“你我一样,学完书,须解世间意。”
戴铁重重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阵,相互留下住所地址,便分开。
李清闲放完水回到明轩间,不多时,便与众人一起离开,坐着马车回到夜卫衙门睡下。
一觉醒来,李清闲见甲九房空无一人,桌子上黄木镇纸压着韩安博的留言。
工整的蝇头小楷写着,韩安博去处理艺行的事,于平回一趟家看父母,晚上回来,有急事去牙街的黄记茶楼找他。
“骨碌碌……”
肚里翻响,李清闲穿戴好正九品的常服,抬腿便往春风居走,结果侍卫说周春风早早出门。
看了一眼桌子上,没什么点心。
李清闲摇摇头,离了夜卫衙门,走进多日未去的喜乐街。
叫卖声入耳,饭菜香入鼻,满眼的热热闹闹。
李清闲刚入九品,还在长身体,一路上买了油炸糕、肠粉、粿子等,三两口下肚,吃的不亦乐乎。
喝完一碗炒肝,走了两步,脏兮兮的“张记”幌子映入眼帘。
李清闲微微一笑,大步迈过去。
郑队只请羊杂汤,舍不得羊肉汤,那自己买来尝尝。
走了几步,张记羊汤外坐满了人,每张桌子边都围六七个人。
一桌例外,只坐着一个人。
那人身穿褐底杂色锦衣,胸前的白马踏浪补子未加缝金线,从十品的武官,相貌普通,左脚踩着凳子,膝盖高高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