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问。

黛玉半倚着,自己开了口:“方才,暮鼓说,琏二哥的人,偷偷找过紫鹃。”

雪雁听了,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又气又恨,“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呢!”

“她自己变得这么快!却以为是姑娘变得快!可姑娘明明没有变!这是什么道理啊!”

黛玉有些失神,缓缓道:“人之常情罢了。”

“她竟想像那些嬷嬷婆子把控蒙蔽夫人那样,对待姑娘!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呢!”雪雁坐在床下的脚踏上,又红了眼。

刚才一听那些嬷嬷,她只顾着生气,这会儿完全反应过来,又多了许多难过。

她跟紫鹃,也是朝夕相处有两年了。

“怎么就变了呢?”雪雁难以接受。

“她待我真心,也不想害我。不过是想劝我迷途知返。”黛玉看的透彻。

“道不同,已经不能再结伴而行。不然,连以前的情分都保不住了。”

所以黛玉,才会在看出苗头时,就当机立断,让紫鹃回去。

她终究不忍心,过往的美好都被击碎。

雪雁似懂非懂:“姑娘的苦心,希望紫鹃姐姐日后,能想明白。”

她擦了擦泪,奇怪道:“暮鼓方才才说这话,姑娘发现却在先,姑娘是怎么知道呢?”

黛玉已经有些乏力,她低声缓慢道:“我同紫鹃说过了,真心我能看清,假意,我自然也能感知到。”

她给过她机会的。

雪雁懂了,点头,出去端了安神汤进来,服侍黛玉用了,又伺候她漱了口。

“姑娘,您宽心歇着,我就在外间。”雪雁放下床幔。

黛玉点头,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安神汤起了作用,雪雁一晚上紧张,看了好几回,黛玉都睡得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