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并没有吓到我。”
“至于你说的为难于我,我的确为难,万分为难。我从未想过此事, 父亲依旧卧病在床,如风中残烛, 我如何能去想这些?”
“我当谢你来告知于我,谢你这份尊重。但我无话可应。”
“话,我听过了,萧表哥,请回吧。”
萧逸摇头:“我有一法子,还请姑娘一听。”
“明日婚书照写,但我回京请旨时,会请圣上秘而不发,赐婚圣旨只你我,林铎知晓。”
“从此刻,自姑娘及笄后两年内,姑娘若有不愿,婚事便作罢,如此,既能全林大人爱女之心,亦能保全姑娘的名声。”
“也不瞒姑娘,于我,也是有益处的,我可以此后数年,都不必担心圣上给我赐婚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
黛玉没想到他竟能想到这样的主意。
若说益处,其实全然在黛玉身上。
萧逸既能求得圣上的圣旨秘而不发,说明圣眷甚浓,又岂会被赐婚乱七八糟的人家,定然是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
他不过是为了不让黛玉觉得亏欠。
这样的良善,也是父亲能算计他成功的根本原因罢。
黛玉本可以依旧不答。
但她还是不忍心,鼓起勇气,轻轻回了一个“嗯。”
萧逸听见了,心中舒了口气。
“不打扰姑娘了。告辞。”
他倒是利落,转身就走,黛玉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的掀开一点帐子。
外面空无一人。
她放下帘子,躺了下去,被子拉到下巴处,本来满心的心事,不知怎么就放空了下来。
雪雁端着药汤进来时,发现黛玉竟然睡了。
她没有打扰,只是把药让小丫头拿过去温着,自己守在帐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