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糊涂了呗,”陈翠芳翻了个白眼,像个地主婆一样对赵大根干的活儿挑剔道,“这边还没铲走呢,就去那边了。”
赵礼辉已经拿起家里唯二的铲子开始干活了,闻言赶紧去把陈翠芳说的地方铲掉。
“干得不错,中午煮香肠吃。”
陈翠芳满意点头。
等她进屋后,赵大根才小声地问赵礼辉。
“我听亲家公说,这女人啊,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喜怒不定,你说你娘是不是到年纪了?”
“其实男人也是一样的,”赵礼辉回道,“啰唆起来的男人比女人还要让人烦躁呢。”
“那我肯定还没到那个年纪,”赵大根很自信,“我在外面不唠叨,在家里虽然话多了一点,但我的话没有你娘话多。”
“怎么,嫌老娘话多了?”
陈翠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堂屋门口,双手叉腰,一脸凶巴巴地质问道。
“没有!”
赵大根埋头铲雪,再也不说话了。
赵礼辉吭哧吭哧地干活,一步一步地铲起面前的雪堆到旁边去,然后背对着陈翠芳继续铲雪。
另一边的赵大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赵礼辉一样,背对着陈翠芳了。
陈翠芳看得好笑,转身进屋继续忙自己的事。
初六,赵大根父子也加入了上班行列,过上了年假以前的规律日子。
第一天上班,先去技术部签到,再随着大喇叭的要求,来到厂大坝上,听领导开会。
这么冷的天,赵礼辉把脖子缩到围巾里,双手揣兜,看起来和抱鸡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