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不知道,”赵大根倒是听厂里有些人提过,毕竟也有领导和陈副厂长是邻居,“他中风咯!现在瘫在家里,屎尿都得靠人接,唉,风光了大半辈子,结果成了这样的下场……”
这事儿赵礼辉还真不知道,“好家伙,什么时候的事儿?”
“去年吧,去年春天的时候,”赵大根回忆道。
叶归冬静静地听他们父子说话,等把赵礼辉的头修好后,拿着给他擦头发的毛巾将他脖子里的小碎发弄干净,再把遮挡布扯开,将推子洗干净,遮挡布叠好,然后重新坐回赵礼辉身旁。
“就是陈万生的亲表叔?”
“对,就是他,”赵礼辉跟叶归冬道,“当时孙叔之所以让孙宝珠和陈万生接触就是因为他背后站着陈副厂长呢,谁知道他忽然倒台了。”
“倒台了为什么还让女儿嫁给陈万生啊?”
想到孙宝珠现在过的日子,叶归都很不理解。
“陈副厂长虽然倒了,可他还有不少人脉啊,孙记文要是把这些人脉抓在手里,他在纺织厂的日子不会差,可陈副厂长的心眼子也不少,孙记文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大根看得比较明白。
“我看孙宝珠和娘家关系紧张,跟婆家关系也不怎么样,现在没人帮她看孩子,工作肯定就得给出去,依着现在的情况,多半是给陈万尚。”
“陈万尚这小子肯吃苦啊,人家白天在纺织厂干,下班后还去干几个小时的杂活儿,晚上十二点才回家睡觉,这样的年轻人谁不喜欢?我看厂里也会把提议他让从顶工到正式工,”赵大根都知道陈万尚这小子是个能干的,可见他在纺织厂的名声也不小。
“外号拼命小四郎呢。”
赵礼辉想到原文中对方的外号,挑眉说。
“还挺贴切,”叶归冬笑了笑。